着风吹。

“没,没有!”

顾己肆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直面穆幼青了。之前光听声音和此时望着她的脸,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那个活泼甜美的人,在他的记忆里似乎还是十二三岁的稚气模样,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在眼前,他却不敢看了。

不仅是因为那个少女五官和身体都长开了,眉眼若桃花,言笑似灵鹊,叫他心神荡漾,更因为顾己肆无法原谅自己对那少女的失约。

尽管此时的她失忆,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天幕阴沉,今日风有些大,顾己肆连醒酒汤都没喝,那残留的酒劲都压在身体里,他深呼吸一口,自己都能闻见酒味儿,他生怕这糟糕的味道叫穆幼青也闻见。

他望着街市过往行人,忽然被人间烟火给吸引了。

有孩童啼哭着叫母亲买糖糕;有老翁不慎摔倒,四周行人连忙扶人,有人背起老翁就要往医馆去;还有酒楼高出,一男子屈腿坐在窗框上,手提一壶酒,往嘴里倒了一口,低头时目光落在了马车上。

顾己肆倏地缩回脑袋,连忙放下帘子,这一举动把穆幼青吓了一跳。

穆幼青见他脸的红消了,变成煞白,随后又咳嗽起来,忙伸手拍着他的背问,“怎么了?看见谁了??”

“没,没事,”顾己肆脑袋里全是酒楼之上那男子最后的目光,“被,被风呛着了。”

不会有错,顾己肆在心中反复确认,那男子是世子孟生。

这是花子酌的酒楼,他出现在这倒不奇怪,只是孟生此时应该领兵出征了,为何会出现在此。

顾己肆想再掀开窗帘瞧一眼,马车就已经拐了弯。

酒楼里花子酌整理好行囊,他将从刘珏那拿到的石子揣进怀里,上楼取佩剑,“瞧什么呢,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