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往东边跑。”

“朝廷不是拨军粮了吗?”顾己肆问:“军饷也是一并给的,就算是粮还没到,附近还有梁州,裘州,甚至往落羊镇调也用不了多少时日,运河便利,这是最快最好的方法,为何偏偏收凤城的粮?”

穆幼青对这些地理都不知晓,只能好好的听着。

面客回答:“害,梁州与裘州那是谁的地方,那可是温家的地方,温家从前朝开始就是吃人血肉的商人,谁不知道他们自家屋里的金山银山堪比皇帝老儿的国库,那皇帝老儿还指着温家呢,怎么会冲堵他们的路。”

顾己肆回忆,以前的确听过温氏是裘、梁两州的商路大户,手底下茶盐走的都多,这两块正是最能谋利的产业,他们贩私盐这事,他父皇都不敢轻易插手。

那面店老板又说:“就是,这陆氏皇帝胆儿小,那政权都是抢来的,一心只想着怎么守住自己的皇位,哪管老百姓过的怎么样,讲句实话,还是前朝皇帝在的时候,百姓过得舒服,最多就是莫疆犯边,那时候咱们有花、云两位大将军镇守,根本不怕,只可惜,诶,两位将军被奸人给害死了。”

顾己肆抬头看了云可珠一眼,云可珠毫不在意,安稳地吃着面。

这时一位年长的客人听到这些话,一时情绪激昂,跟着加入进来:“说的正是啊,还有那位木大将军,也是为英雄豪杰啊,我曾受恩于木将军,要不是他,我全家都死在莫疆人的狼刀下了。”

他摸了摸身边少女的头,回忆说:“那时孟将军为主帅,木将军为副帅,只因大雪封路,孟将军下令回撤,而我们全家正是当时莫疆人抓去的人质。那日风雪当真大,雪雾覆盖了整片山,我们都陷入了绝望,是木将军只身一人驾马穿过茫茫大雪......不知他与莫疆人做了什么交易,莫疆人才将我们一家给放了......”

“我至今还记得木将军在远处说‘出来的时候我女儿问我:爹爹能救下所有贺国人吗?我说能,这是我对女儿的承诺’,木将军是大好人啊,不管他后来做了什么,我们都不认,他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穆幼青鼻尖发酸,喉咙哽咽着发不出声音,那段记忆似潮水涌现。

“爹爹,你要救贺国人,救所有的贺国人,还要活着回来,你能做到吗?”

父亲单膝跪地,一手摸着穆幼青的脸:“爹爹答应你,一定救下所有的贺国人,每一个。”

“还有,活着回来!”

父亲沉默了。

“爹爹?”

身后士兵骑马过来,“将军,该出发了。”

直到父亲骑马转身,也没有答应自己“活着回来”,穆幼青开始慌了,父亲一直说到做到*,他做不到的事,从来不会对穆幼青承诺。

不知为何,此时穆幼青记忆中那位原主父亲“木将军”的脸与自己爸爸的脸竟完全重合了,好像他们就是穿着不同衣服的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