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光躺在床上,面色不怎么好看,他摇了摇头,刚说话就咳起来:“咳咳咳......皇祖母不必劳心了,这里什么都有,云光都吃不完了。”

太后是真的担忧。

从牢狱里把陆云光捞出来的时候,都以为人活不过来了,参汤还没喝几天,这会儿又被捅一刀,前几日的汤药算是白喝了,太后命太医院准备补药,什么最补熬什么,陆云光把药当饭吃了。

“今日太医院的汤药送来了没?”太后拍着陆云光的背,质问宫女。

宫女点点头,“送来了,小殿下也喝了。”

太后道:“一定是没送全,哀家说了,好的药都送来,这太医院不把哀家的话放在心上,*存心糊弄,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啊,哀家都知道。”

那小宫女怯怯抬头,为难道:“回太后,小殿下今早已经喝了十五碗了......”

太后突然沉默,和枯月对望一眼,又看向笑的勉强的陆云光,太后道:“午后继续喝,我让枯月一会儿送些蜜糖来。”

小宫女瞪大眼,惊讶地鼓着腮帮子低下头,陆云光听见这话,险些吐药。

“对了,皇祖母,这段时间楚凉都不太平,孙儿想去千鹿寺为楚凉祈福。”

陆云光知道太后疑心重,报备一声总是好的,太后也点了头,说陆云光性子好,比齐王那硬石头招人喜欢。

陆云光抬起头,嘴上不起眼地轻笑一下,他以顾己肆的身份待在陆宴身边时,陆宴还是太后的掌中宝,是最疼爱最看重的皇子,天下皆知。这会儿自己替代了他,不知道陆宴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陆云光心中有些酸楚。

忽然想到一事,陆云光又说:“皇祖母,孙儿独自在宫中难免孤独,孙儿在皇祖母寿宴上遇到了花大人,与他聊了几句,我二人毕竟一起长大,有些感情,这些日子孙儿也想去连池殿看看。”

太后面露喜色,“花冕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们自幼生活在一起,你与他多走动走动也好。”

陆云光抬眸打量太后,看来太后并不知道“花子酌杀了前朝太子”这件事,而且她的确十分信任花子酌,陆云光笑了笑,道了谢,午后就去了千鹿寺。

还搁着老远,官仁鹤就抬起了头,看见本来面露喜色的陆云光忽地沉下脸来。

“殿下来了。”

陆云光走过来坐下,端起官仁鹤刚倒好的茶,问说:“你以前是不是眼瞎过?”

官仁鹤不解,抬眸道:“为何这么问?”

“因为眼瞎过的人耳朵都比平常人好使,”陆云光喝了口茶,指了指自己耳朵,“就像我一样。”

官仁鹤刚才那杯茶被陆云光拿去了,这会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不曾瞎过,耳朵也一直不好使。”

陆云光皱起眉:“那就怪了,我还离得这么远,你怎么就听见我的动静,抬头看我了?”

官仁鹤这才懂了,原本陆云光估计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没想到被自己抬头看见了,于是当时就沉下脸,官仁鹤一笑:“这得怨刚才那阵风。”

“风?”

“嗯。”官仁鹤佯装皱眉,用手在鼻前扇了扇,“把殿下身上的药味吹来了,臭得很。”

陆云光一挑眉,本想说无双公子也会打趣人了,但是他没说出口,只是默默抬起衣袖,凑在鼻尖处小心地嗅了嗅。

官仁鹤笑了出来,“殿下来这里,是见手下的吧,别把正事耽误了。”

陆云光这才说了声,“出来吧。”

黑衣人果然从屋顶上跃了下来,脚上还带下些茅草,官仁鹤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屋顶。

“主子。”黑衣人跪在地上,也和官仁鹤打了声招呼,官仁鹤双手合十,回了句“阿弥陀佛”。

“怎么样,找到了吗?”

黑衣人抬头道:“回主子,寿宴的混乱虽然把锦衣卫和禁军引过去了,但是皇上寝宫外增加了侍卫巡视,我等在里面没敢待太久,东西......没找到,书房书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