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幼青点了头。

阿锦有一瞬惊讶,没想到穆幼青这么快便答应了,望着那双干净的眼睛,阿锦突然犹豫了,穆幼青却已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冲她摆手示意,要她躲到神像背后。

见阿锦藏好,穆幼青才开了门,那几个壮汉正虎视眈眈望着这扇门,似乎再晚一步,他们便要推门而入。她本以为会被几人粗暴对待,没想到几人见她出来,均退后几步,让开了道,这不像是来捉她的,倒像是来迎她的。

穆幼青重新走回江岸,几个打手恭敬地跟在身后,她扭头一看,这场面就像某位富二代大小姐出门身后跟了一串西装笔挺的保镖,心里也稍稍放心,还好他们没有察觉出她只是个替身。

松了口气,穆幼青转过头,熟悉的草药味扫过鼻尖,她瞪大双眼,望着朝她走来的顾己肆。

第14章 反击

◎顾己肆:“与我成亲。”◎

她就这么望着顾己肆,明知道他看不见,却也还在期待这什么。

有那么一瞬,她想喊出他的名字,但她没有。

与她擦身而过后,那双白靴停在了原地。顾己肆回首,眉间微皱,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前方有人匆匆喊了一句“二哥”,他才转身继续走。

几个打手寸步不离将穆幼青送回了画舫,画舫内一片狼藉,宾客都已经散了,只有几个洒扫的在整理残局。

穆幼青在阿锦的卧房内待到了第二日天明,她还在睡着,听见有人敲了门,“阿锦姑娘,您的粥已经备好了,今日您要的药材没有了,明日一定给您准备好。”

穆幼青迷迷糊糊睁了眼,听到清粥两字,就精神了,她起身用盆架上的水简单洗了脸,戴上了面纱,开门出来就见桌子上只放着一碗白粥。

阿锦每天早上就喝一碗白粥?这待遇也太差了。

这么想着,用勺在碗里搅了搅,竟翻出许多虾蟹肉,她趁没人注意,掀开面纱快速干饭,吃的差不多时,见一位妆容艳丽,穿红戴绿的老妪从画舫外疾行而来。

那老妪直冲画舫对窗的墙壁而去,“哎呦!!”她手中捏着块藕粉色帕子,颤颤巍巍指着墙壁上的画哀怨道:“这可是画舫主的宝贝啊,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损坏了一点,便要了我的命,这间画舫来的都是贵客,这些公子老爷向来知礼数,怎会将这画损成这样啊。”

老欧“噗通”跪坐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周围几个小婢女吓得低头静立,谁都不敢发声。

一幅画而已,怎么值一条人命?

穆幼青抬头望向那副破碎的画。

画的正中央是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男子,男子身着朝服,一派正气,他左手抱着啼哭的婴儿,右手紧勒缰绳,坐下骏马嘶吼着悬空前蹄,蹄下跪着一位衣着褴褛的女子,那女子头发凌乱,背脊却直挺,正抬头望着那骑马之人。

穆幼青看得出神,好似能从画里瞧出一段凄凉爱情来。

被老妪哭声拉回神后,她才观察到此画的确精妙,画功色彩都数上乘,就算是她执笔,也只能抵得过此画的七分。只是此时的画似被尖锐之物毁坏过,划痕将画割裂成好几快,角落还沾着不少油脂汤汁。

实在是可惜。

穆幼青听那哭喊听得难受,又觉得那老妪若是因为一幅画丢了性命,未免太冤了,她起身至老妪身前,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忙。”

老妪哭丧着脸转过身,泪水糊了浓丽妆容,她并没把穆幼青放在眼里,只粗略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问说“你是谁。”

“牡丹姑姑,这位是阿锦姑娘。”站在一旁看着机灵的小婢女出声回应,她每日给阿锦送饭食,知道阿锦性格怪异,整日不说三句话,这会儿便替“阿锦”答了。

牡丹听到“阿锦”两字,眯起了眼,想了想忽地露出厌恶的眼神,呸了一口说:“你这个小贱......妮子,能帮什么忙。”

牡丹是落羊镇名楼“满春楼”的老鸨,而这江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