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子酌不说话,赵归弈一下子慌起来,“青儿怎么了??”
赵归弈想起阿玉告诉他的话“杀了陆清野,我姐姐才能回到属于她的的地方”。
他眸中湿润起来,道:“青儿......回去了吗?”
花子酌叹了口气,道:“你这几日生死不知,她怎会离开你,日日夜夜都是她守在你身边,你没吃什么,她几乎也没吃什么。”花子酌说着顿了一下,他看向窗外,雪已经开始融化了,“这几日发生了很多事,莫疆王退兵,皇上出家,孟生自尽。”
赵归弈呆呆望着天花板,脑子一片混沌,什么也理不清,他有一种几乎坠入虚无的空寂感,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让他浑身难受,但估计花子酌口中的“这几日”应该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完的。
他想了想,问说:“我睡了几日?”
花子酌回过头,道:“九日。”
两人一个望着床沿,一个望着天,两厢静默。
宫里不是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偌大的皇宫,比哪都要安静。
行走的宫人低头不语,人人都慌里慌张,特别是太医,已经忙到两眼混黑。
太后刚跨出陆寻矜的院子,就听到了赵归弈醒过来的消息,于是直接朝赵归弈那去了。
枯月没有跟进去,和花子酌一同站在屋外。
“哀家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
太后没有假意寻问赵归弈身体如何,也没有歇斯底里责怪他伤了自己的儿子,任何铺垫都没有只问了这句话。
赵归弈很惊讶,他杀了太后的孙子,伤了太后的儿子,她放着自己昏迷的大好日子不来复仇,而是还心平气和问问题,太后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太后想不通的问题,应该不止一个吧。”赵归弈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
太后离赵归弈有些距离,她双手交叠,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疲惫,“哀家的确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最想得到答案的就这一个。”
赵归弈没有说话,太后等了一会儿,道:“你筹划了这么久,为的就是复仇,在梅园寻得机会,最后为何放了皇帝一条生路?”
赵归弈猜到她要问这个,“这何必想,自然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正是哀家的疑问。”太后转过身子,望着脸色苍白的赵归弈:“究竟什么事,比你复仇还重要?”
赵归弈也扭头过去,他面色无波,眼中无光,避而不言,“太后不想杀我?”
太后忽地哑声笑起来,“哀家怎么会不想杀你,哀家做梦都想杀了你!可你这次做的好啊,帮了哀家一个大忙,哀家感谢你都来不及。”说罢,太后又失声笑起来。
门外的枯月听着笑声,抬起了头,对上花子酌冰冷的双眼,又低下头。
赵归弈不解,“我忙了你的忙?此话何意?”
“你杀了陆清野,就是帮了哀家的忙啊。”
赵归弈皱起眉,太后不喜欢太子陆清野,宠爱齐王陆宴,这件事天下皆知,只是就算是不喜欢,那也是自己的孙子,怎会盼着他死呢?
“陆清野死了,你竟然笑的出来。”
太后朝赵归弈床边走,嘴角上翘,不怀好意的模样实在太明显了,“哀家不妨告诉你,当年哀家教唆我儿谋反,这事哀家计划了多年,哀家把自己女儿送进宫,为的就是里应外合,只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得一步一步来,这第一步,就是杀了你母后。”
赵归弈倏然抬眸,他双手紧捏着被子,胸口猛烈起伏。
“哀家让女儿亲近皇后,然后准备了毒酒,让她动手杀了皇后,只是令哀家没想到的是,这最后关头,我女儿竟然与皇后换了酒盏!”太后眼睛瞪大,怒火与悲痛交织,红了眼眶,“她自己喝下了那杯毒酒!”
“你母后杀了哀家的女儿!”太后怒指赵归弈:“所以哀家要提前实行计划,哀家要你赵家全部陪葬!!”
赵归弈咬着牙,不言语。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