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不喊人,只是抱着双手站在一旁看着,小小年纪,却有一股不属于她的成熟,她不喜欢药味,但每次都会陪着赵念来。
掌柜让赵念识药,赵意就看赵念捡着桌上一堆树皮树根闻。
赵意有点反胃,她真的很不喜欢药味儿。
“呦,这不是赵公子吗?”
远处来了个中年人,叫住了上台阶的赵归弈。
赵意转头,见那人迎着父亲作揖,她皱起眉,见父亲回过头朝自己无奈地点了下头。
赵意转身走了。
每次出来,路上总会遇见一两个与父亲相识的人,赵意不喜欢父亲半途与旁人闲聊,那些都是贺国旧人。
赵意知道父亲的身份,但她还不能理解父亲的行为,总觉得父亲不够爱自己,才会更在意别人。
赵意出了药铺,跑到旁边巷子里,拿出了自己腰间的小木剑准备练剑,赵念跟了出来,兴奋道:“妹妹,你看,这个虫草是从落羊谷来的!长的真与别处的不同!”
赵意回过头,看见那沾着泥土的恶心东西,忙退后,伸手挡着,“喂,赵念,你要是喜欢自己在里面看就好了,干嘛拿出来给我看。”
“因为这是落羊谷的呀!落羊谷你知道吗?母亲常说起的,”说着赵念低下头,憧憬道:“我要是能去落羊谷瞧瞧就好了。”
赵意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巷子口一群小童抱着风筝跑过,跟在最后那个忽然停下,往巷子里一瞧,大喊道:“瞧!这不是贺国小余孽吗!!”
那些小童返回来,起哄着,“呀,还真是啊,哈哈哈,你们快来看,贺国小余孽出来啦!”
赵意跑上前,护在赵念身前,用小木剑指着那群小童道:“你们胡说什么,快走开!”
那些小童显然不怕,越说越起劲,还捡起地上石子扔她们,赵念拉着赵意要往后躲,“妹妹,我们快走吧,我们去找父亲。”
两人正要转身,又听小童喊道:“你们的父亲就是前朝余孽,大坏人,你们全家都该死,快滚出凌城啊,否则我让我爹爹明日就去烧你家房子!”
赵念害怕地缩了缩,紧紧拉着赵意。
赵意气不过,她看了看手中的小木剑。
她的剑术是跟阿炳哥哥学的,赵意是个自尊心比较强的孩子,还没学到家,或是认为拿不出手的功夫,不会轻易在人前使出来。
她紧捏着拳,低头瞧见地上有树叶。
耳朵里还听着那些欢呼雀跃地骂他们全家的声音,赵意二话不说,收起小木剑,捡起了一片树叶。
赵意两根手指捏着叶片,把对面的人当做树桩,她摆好姿势,深呼吸,腕间用力,树叶带着一股小风,急速飞出。
骂的最带劲的那个小童只见一道绿色在空中一扫,一只手忽地贴自己鼻尖而落,小童两只黑眼珠子朝中间一对,瞧着眼前松松弯曲的指尖接住了那道绿色。
是一片树叶。
赵意一愣,抬头看向那人。
赵归弈把树叶随手一扔,朝两个女儿走去。
“我不是说过,这功夫教给你,是用来保护你和姐姐的,不是用来伤人的,你这一叶飞出,没准会要了人家的命。”
“不是的,是他们骂父亲,骂我们全家,妹妹才出手的。”赵念替赵意解围。
赵归弈垂下眸,看赵意气嘟嘟的样子,那是真生气了。
“那也不行,意儿,别人怎么说我们,那是别人的事,只要你心里不这么想就够了。”赵归弈牵起两个女儿的手,朝巷子口走。
那群小童像见了饿狼一样,一个踩着一个后退,也不知道他们父母究竟和他们说了什么不着边际的传闻,这几个小童眼里满是惊恐。
有一个慌张过度,在赵归弈路过眼前时,指着赵归弈说:“大,大,大坏人,前朝余,余孽!!”
他这个年纪,或许连“余孽”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赵归弈自然不会与他计较,何况女儿在旁边,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