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幼青懵了。

眼见那达尔措晃着身子越走越近,穆幼青洋洋洒洒在纸上画了个有棱有角的“圈”,随便几笔添上五官,在草率地给小人画了个披风,最后一挥手,提笔一线当做宝剑。

完成!

穆幼青赶紧从怀里掏出半袋粉末洒在画上。

刚洒完,一只粗壮的手抓在穆幼青腕间,穆幼青抬头,达尔措喷着浓重的酒气说:“下来,赶紧下来给我们跳支舞,就跳你给楚凉小皇子跳过的舞!”

什么?

穆幼青不作多想,拿起自己的画放到达尔措眼前,“这位好汉,我真不会跳舞,但我会画画,你看,我刚才给你画了个画像!”

达尔措闻言,艰难睁大混沌的眯眯眼,望着那画像。

“你放他娘的屁!”达尔措大喊。

原本喧闹的营帐瞬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惊吓到,纷纷跪地,舞女也停了舞蹈惊慌退出。

穆幼青一看架势,这达尔措看来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整的大家都怕他,连将军都镇不住他。

“我哪是这个样子!”达尔措松开捏住穆幼青的手,倒了倒手中的酒碗,最后两滴缓慢滴进嘴里。

“你画的这个瘦精干巴的,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跑,还有这!”达尔措指着那小人说:“尖下巴尖鼻子,哪里是我,我可是方脸,古话说,脸越大手里能握住的疆土就越多!你这脸画的,还拿不住我莫疆一城的土地!”

达尔措愤愤用手指戳着那小人,险些将纸戳破,穆幼青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还有,我们莫疆人不用剑,使的都是狼头刀!我看你这分明画的是你们楚凉的小皇子!”达尔措不满地一掌拍在桌上,那桌上的笔往地上滚,被穆幼青一手接住。

她翻过画看了看,脸颊肌肉不自然一抽。

她随手一画的线稿,竟望着就是一位英姿勃发的少年郎,人种算是楚凉人......这么一看,的确和面前这位沾不上半点关系。

穆幼青咳了咳,重新将画展示在达尔措眼前,她深呼吸恢复了平静,说:“这画里画的就是你,你可太喜欢了。”

达尔措横眉怒目地看了一眼画,眼看他要再次发怒,盯上画面的瞬间,却像是被什么电了一下,浑身一颤,而后浑浊的眼珠变得无神。

他重复着穆幼青的话:“这画里画的就是我,我可太喜欢了。”

很好,成功了!

此时在一旁笔直站着的大胡子睁大眼,像是不相信达尔措会说这样的话似的,他忍不住抻着头想看看那画上到底画的什么。

只是视线被挡的彻底,*什么也瞧不见。

“你现在还想继续喝酒,不想看我跳舞了。”穆幼青说了一遍,达尔措果然跟着重复,然后乖乖坐回了位置,让人继续上酒。

下面的人无措地互相望望,又都吃起酒来。

穆幼青转身开始“操控”将军,她正想着让将军放了外面囚车里的人,那帐门口就冲进来一个车夫。

正是驾囚车的那个。

他跪地颇平静地禀报一通,穆幼青对莫疆话真是一字不懂,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事。

只是车夫说完后,周围人神色惊变,有个身材矮小的老头当即拾起桌上的弯刀,起身冲了出去。

正好与进来之人撞个满怀。

这一下撞得不轻,花不厌揉了揉胸口,对身前揉着额心的小老头说:“您看着点路。”

小老头一惊,反应极快地朝花不厌出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像是给营帐中的人报信。

穆幼青见账内之人都在用莫疆话慌张地商量着什么,没说两句,刚才冲出去的小老头就从帐子外飞进来,狠狠摔在地上。

两旁武士皆拔刀戒备,几个小士兵过去扶小老头,穆幼青也跟着望向门口。

花不厌一手掀了帐帘,一眼就望见了坐在上头的穆幼青,见人完好,稍放了心。

“你怎么出来了!”穆幼青没料到两人自己出了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