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奔。在江洲开加长大奔的富豪有许多,这种昂贵的高档车在江洲并不稀奇。
他刚才在送姐姐和姐夫进候机大厅时,似乎在人群里发现了伍永杰的身影,但只是一个闪影,候机大厅里人流很多,他没法辨认,而那个极像伍永杰的矮胖子当时正带着两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进入登机口的安检门,随即他被身后接受安检的乘客挡住了伍子荣的视线。
今天八点半,有一班国泰航空飞往德国柏林的国际航班,伍永杰坐的国泰航班比伍祖蓉夫妇俩坐的南方航班早半个小时登机。伍永杰坐的是头等舱,他有优先进VIP候机室的特殊优待。伍祖蓉夫妇坐的是商务舱,没有这个特殊优待。
伍子荣刚才看见的那个像伍永杰的矮胖子正是伍永杰,他今天也飞往德国去处理自己公司在德国的业务,伍氏集团在欧洲区的总部就设在德国柏林,他经常在柏林和江洲之间飞来飞去。
不过伍子荣想,即使他现在与伍永杰面对面站着,除了揍他一顿之外,拿他没有办法。
“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伍子荣在心里仇恨地想着与张雨走到机场的宽大停车场内,他望着人来人往的人流,站在火辣辣的阳光里,心里感觉很烦躁。
天空的太阳愈来愈热起来,江洲是一个四季没有明显变化的城市,九月的天气依然炎热。
他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太阳白晃晃的。云很白,它们在蓝天上被微风吹着轻慢地飘浮着。他真想做一朵浮云,无牵无挂,随风飘荡,没有仇恨,没有烦恼,在风中飘荡,在风中消散。
走在前头的张雨从牛仔裤的兜里掏出普拉多的车钥匙,她的屁股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很性感。她嘟的一声解除车子的警报器,正准备开车门时回头看见伍子荣像木头人似的站着不动。最近她老看见这个多愁善感的男人,像木头人一样发愣,她被他发愣的神情吸引了。他很忧郁,不是装出来的忧郁,是生活的悲剧逼出来的忧郁,这份悲伤的忧郁,她也有,她每次独处的时候,一卸下自己的伪装,也会跟伍子荣一样望着这个世界的某种景物发愣。
她上前轻轻地碰一下伍子荣的后肩,轻声唤道:“喂,我们走吧。”
伍子荣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张雨先坐进车内,等伍子荣坐好之后便启动车,从停车位上缓慢倒出,调好车头,沿着通道缓慢驶到停车场的出口,接受完保安的车辆出入登记,张雨开着车驶上出机场的主干道。
主干道两旁是一望无边的低矮楼房,机场的飞机飞来飞去,噪声比较大,远处有不少捡垃圾的孩子和老人。
张雨开着车从出机场的主干道上转上回城的江宝高速公路,迅速提速,车窗外倒退的风景便加速倒退而去。
张雨问伍子荣:“伍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伍子荣本来坐在那里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发呆,他被张雨这么一问,像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打量着张雨的背影。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中等的身材,一副习武的天生骨架,披肩的长发,要是她不穿牛仔裤和紧身短袖衣,改换一身时髦的女装一定是一个性感的女郎。真不知道这个世界哪根神经出了差错,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不去选美却当保镖,在枪林弹雨中讨生活。
张雨这些天一直陪在伍子荣身边,他们俩已经建立起一种友好的感情,伍子荣对她不再那么陌生和反感。
张雨见伍子荣没有回话,便又抬眼望了望后视镜,发现伍子荣正在后视镜里定定地望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起来,于是又问道:“伍先生,你想去哪里?”
“去找陈律师。”他很坚定地说。
“对不起!伍先生,请问陈律师的地址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