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绘的那条路,他便再也走不下去了。
他独自一人,也没有了想要继续往前走的念头。
他食言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愈发不敢面对怀曦的这一颗心脏。
这样的他,根本不值得怀曦拿命来相救。
怀曦将心脏给他,的确不仅仅是要他活下来而已,怀曦是要他带着他们曾经的约定,活下去。
怀曦没有做到的事情,要他带着他的份继续去做,怀曦没有看到的风景,也要连着他的份替他去看。
他一直知道怀曦不怪他更不恨他,与其说怀曦是将自己的心脏给了他,不若说怀曦是将活下去的机会与勇气给了他。
可他不是怀曦,他没有怀曦的坚毅,他太怯懦,怯懦得不仅无法站起来走下去,反还要逃。
他以为他这一生注定要负了怀曦负了所有人对他的期待,不曾想怀曦竟像是一开始便猜到了他食言会逃避似的,所以将阿睿送到他面前来,让他无法再继续逃避。
而与阿睿一起来到他面前的小鱼,则让他不得不站起来直面他不敢直面的一切,她更是不气馁地将从他心中的重重高墙之中拉出来,哪怕遍体鳞伤,也没有将手松开。
她与阿睿需要他,在他们眼中,他不是一无是处的废人,而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唯有他站起来走下去,才能挡得在他们身前,将他们护在身后。
向漠北将怀中的孟江南愈拥愈紧,贴着她的额缓缓睁开眼,低沉黯哑地应了一声:“我明白。”
“嗯。”于他怀中的孟江南喜极而泣,“嗯!”
今日白日因起晚而耽搁了阿睿的课业,因此阿睿今日下课比以往都要晚。
小家伙本是想好了要指责向漠北迟到一事,就算不能打手心,也要让他知道迟到不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