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认真了。她哪里还敢说不应下,若是不应下,只会显得她做贼心虚,让于静更加提防与她。若是果真如此,那她今晚就真的哪里都不用去了,毕竟这里是舒府,不是京城的尼姑庵,若论熟悉程度,自然是管了这地盘三年的于静。
想到这里,于倩微微笑了,道:“妹妹想必还不知道,庵里生活孤单,我倒是多了癔症的毛病,夜里时常无故走动。我原是担心你怀有身孕,怕夜里惊了你,才不敢叨扰。只是咱们好歹是亲姐妹,想必妹妹不会嫌弃与我。那我就厚着脸皮宿在这里了。”
于静仿佛没有听明白于倩话里的威胁,她轻声说:“无妨,姐姐幼年起就为妹妹遮风挡雨,妹妹便是一夜不睡,守着姐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这孩子来说,能守护他嫡亲姨母,也是一种孝心。”
于倩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终究没有再说话。她听于静说起幼年的事情,一时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一堆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了,不过,让她认错那是门都没有。她在下人的服侍下简单洗漱了一把,也许是为了安抚于静,于倩很自觉的贴着里侧睡下了。
这一对至亲姐妹的关系彻底崩盘,你嫌弃我阻碍了你的前程,我却被你伤透了心。
于静看着背朝她的于倩,起身走到烛灯前,她看着跳跃的烛光,轻叹一口气,将心比心最后劝导了一句:“姐姐,终于一天你会知道,放弃一个不属于你的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齐大少爷,妹妹都已经忘了他的样子,又怎么会关心他是死是活。我难过的,不是他的死,而是你借着我年少的愚昧,狠狠戳了我一刀……”于静说完,就吹熄了灯光,翻了身朝外睡,正与于倩背对着背。
于倩在黑暗中睁开眼,眼角的泪忍不住流下来,于静越活越小,她怎么能懂,她们已经不一样,从她嫁于舒朗,而她被送去尼姑庵那一刻起,原本惺惺相惜求而不得的她们,就已经走上了岔路。既然她们已经不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理所当然的便失去了揣测对方心思的能力。于静有舒朗,自然敢说忘记齐彦易如反掌,可她什么也没有。
她孤注一掷追到大西北,又哪里还有退路,若是被送回京城,于二爷对她的惩罚——非死即伤。就算老爵爷和老太太不忍心,保下了她又怎样,说一门贱亲,将她远远的嫁了,眼不见心不烦。如此一来,她的余生都只能卑微的蜷缩着,她不愿!若真是那样,她宁愿死了。于倩黑漆漆的眼睛,透出了百分百的坚决,就这一条命,鬼憎人厌众叛亲离,便是舍了又何妨,十四年后,她又是鲜花一朵!
过了子时,睡于内侧的于倩悄悄起了身,她推开房门,黑暗里,她与神色哀痛的于静对视一眼,突然叫喊起来:“妹妹,你怎么样?快来人,你家夫人好似动了胎气……”
于静脸色都没有变,只是苦笑一声,冲着急匆匆赶进来的丫鬟吩咐道:“拦住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只是这一站她就发现了不对,她腿脚酥软,这一站,差点扑到在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立在门口的于倩,却只得到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于倩消失在她的眼前。
常年服侍于静的丫鬟虽然知道遵循主母的吩咐不会有错,可是她眼见于静神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都要急哭了,哪里还管的了于倩怎样。她几乎带了哭腔地借着于倩喊话的余温喊道:“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舒府在半个时辰内,变的灯火通明,连舒父舒母都惊动了,可是大夫诊断,也只是睡姿不好,压迫了穴位,才变得酥软无力。众人一听这才放下心里,虽觉得于静有些小题大做,可她肚子里毕竟是舒家血脉,也不好苛责,只是嘱咐几句,让于静安心养胎,便都散了。
等人都走了,舒朗在于静的面前坐下,说道:“我晓得你的心意,我已命人开了府门,你压的穴位,自解了吧。另外,府上乱了这半个时辰,你大姐只怕已经离府了。我不曾派人跟着保护,你莫要怪我狠心,是福是祸,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咱们却是不能掺和的。”
于静脸上顿时有些难堪,张口想解释,却终究没有发出一语。她的确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