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任事情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你母亲迟早会知道的,而那个人对你们造成的伤害也只会越来越大。”
“我……”宋知意一时语塞,心乱如麻。
陆秋白见她脸上流露出迟疑与痛苦,忍不住再次出声:“宋知意,如果你始终退让,那对方就会越发肆无忌惮地伤害你,甚至伤害你的母亲。”
“陆秋白,你知道吗,在我小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我,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直到我初三毕业那年,一切都变了。他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对我和妈妈越来越冷淡,直到那个女人找上门,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演,他根本就没有那么爱我们,他最爱他自己。”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宋知意说到这些还是会眼红鼻酸。见陆秋白定定地看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
陆秋白走近一步,伸出双臂将她圈住,手掌搭在她的后背,微微用力,低声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而那时的他做到了而已。但人是多变的,在你童年时,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之后他不合格了。这是他的问题,不是你们的错。”
宋知意听到这里,将脸埋进他的脖颈,眼角有一阵接着一阵的泪水滑落。
感受到脖颈间的湿意,陆秋白的心口像是被堵上了,直发紧。她所经历的,也是他曾经历过的,但好在她的母亲足够清醒理智,不至于让她像自己一样,深受折磨。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声劝慰道:“其实大部分人的原生家庭或多或少的都有问题,而作为弱势群体的孩子往往是受到伤害最大的那个,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在想尽办法治愈自己,但我不希望你也是如此。比起隐忍退让,主动反抗才是保护自己和他人最好的方式。”
说到这里,他停了几秒,目光落在她的发端,柔声道:“希望这一次你能被治愈。”
直白而宽慰的语言落在她耳中,砸在她心上。原本收回去的泪水,又汹涌而出。她也不知道她哭什么,也许是因为他懂她。
她忍不住收紧双臂,用力地回抱他。
四周再次归于寂静,只剩清浅的呼吸声和啜泣声。
许久过后,啜泣声完全消失。
陆秋白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还结束吗?”
“结束。”
“?”
见陆秋白一脸疑惑地看过来,宋知意柔声解释道:“我不知道之后会发展什么,所以这件事情解决之前,我就不去你家给你做饭了,你也尽量少去或者不去面馆,我担心会影响到你。”
陆秋白听懂了,凝视着她的眼睛,嗓音微沉:“那别的呢?”
“不结束了。”
宋知意闻言,低着头,声音小小的,几不可闻。
“下次不要随便说结束,我会……当真。”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被陆秋白转了个方向。
宋知意抬眸点点头,轻声应“好”,望着他专注的眼睛,忍不住出声问道:“陆秋白,你会难过吗?”
陆秋白听懂了,眼睛始终停留在她脸上,不曾挪开半分,声音淡淡的:“你觉得呢?”
“不会。”宋知意说完很快低下头,又偷瞄他两眼。
“依据?”
“直觉。”
“很多事情不能全靠直觉。”陆秋白起身,挪开视线,佯装不经意地说道。
“噢。”宋知意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陆秋白打断了。
“我先回去了,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发消息给我。”
宋知意点点头,跟着起身,送陆秋白出去。
门合上,她的脑中反复浮现着陆秋白的话很多事情不能全靠直觉。
所以他的意思是会难过?
晚上,赵然打车过来梧桐苑,手里还拎着宋知意爱吃的烧烤和炸鸡。
两个人窝在沙发那里说面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