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钤觉得很有道理。

先生进来了,学生们安静了下来听课。

待到午间休息的时候,齐昀觉得周欢酒怎么都该气消了,为什么还不来找自己。

他开始有点慌,又跑到了周欢酒的座位上。

“酒酒,你还在生气吗?”

见周欢酒不理他,齐昀也来了脾气。

“那算了,本来我以为你是好人,把你当朋友的,没想到你竟然这样。”

说着背起书箱,扭头就走了。

周欢酒这个暴脾气能忍,她刚想追上去开骂,被贝钤拦住了。

等学堂里走得只剩他们两人时,贝钤才悠悠道:

“殷楚的父亲是门下侍中,齐家空有爵位,但他父亲是个尚书,实权方便被殷家压了一头。”

“齐昀应当是不想直接和殷楚起冲突,但又想压殷楚一头。”

“而你背靠太后,身世上能压住殷楚的,在整个弘文馆里只有你。”

“他当时究竟是被欺负,还是......”

“见你在,故意挑起殷楚的怒火,利用你一点就着的脾气和过于浓厚的正义感让你替他出头呢?”

“你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最后,贝钤叹了口气。

“酒啊!”

“你长点儿心吧!”

周欢酒:……

不是,你为什么能看出这些弯弯绕绕,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唉!

他们的套路这么深吗?

她还只是个孩子她不应该经历这些。

好可怕,她想回家嘤嘤嘤。

周欢酒撅起小嘴不高兴:“那你怎么现在才说?”

“看我这么多天犯蠢很好玩是吗?”

贝钤利落点头:“挺好玩的。”

周欢酒:……

说不赢这家伙,她决定拿辈分压人。

“你一点都不礼貌!”

“我可是你表姨!”

贝钤努力忍住自己不要翻白眼。

“我前几天和你说你听得进去吗?”

“你那时保护欲爆棚以为他真是什么小可怜,对他不好的见谁咬谁。”

“我要是提醒你,就你这傻兮兮的样子,定会觉得我也对他有偏见,故意针对他。”

贝钤端起自己的大茶缸子嗦了一口,叹道:“也不知道你怎么回过味儿来的。”

周欢酒低头沉默,她实在不好意思说是才九个月的小公主提醒她的。

真的太丢人啦!

周欢酒悄悄咪咪的凑近贝钤:“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些的?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贝钤骄傲地甩了一下头发,“因为小爷聪明!”

好嘛,原来齐昀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她的身份,她还以为同窗之间的友谊都很单纯呢。

唉~周欢酒陷入了惆怅。

难道一起学习,一起玩耍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周欢酒不太懂,但她知道,齐昀是不能继续交好了。

她要和他绝交!

午后学生们又来上课,在先生来之前,殷楚贱兮兮地凑过来。

“哟,周娘子今天怎么没有随时随地跟在齐昀后面啊?”

“闹矛盾了?”

“还是人家不理你了?”

纯纯讨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