珚上一世常与沈浔在议事殿议政,沈浔素爱郁金草熏香,赵珚便按沈浔喜好,命人在凤鸟熏炉内点郁金香草。如今,赵珚虽已“过世”,宫人们却保留了这一习惯,每逢沈令君来议事殿,便点上郁金草熏香。袅袅香气,溢满殿中。
赵珚见沈浔为国事烦忧,走到她身旁,宽慰道:“太傅所虑,可与朕说,朕与太傅分忧。”
沈浔转身,看着女帝一脸真诚模样,顿感欣慰,她未说出心中所虑,反问女帝道:“郎中令所奏,陛下之意如何?”
“此事,蹊跷。”赵珚毫不掩饰心中所思。
沈浔颔首,微微笑道:“陛下说说看。”
赵珚道:“太尉掌一国军事,郎中令掌皇庭中央警卫。边境告急,急报未呈太尉衙署,反呈于郎中令,这不合常理。”
“不错。” 沈浔弯起唇角,赞许道,“那,陛下认为,是何人在搅这浑水?”
“哼……”赵珚轻哼一声,道:“自是——豫王!”提及豫王二字,赵珚咬牙,目光含恨。上一世她沙场中箭,定和豫王脱不了干系。此刻,竟又生事端。
“陛下所想,和臣一样。” 沈浔走近熏炉,轻抚炉顶凤鸟,“幕后操纵之人,必是豫王无疑。只是,臣有几处疑惑,思虑良久。”
“太傅说来。”
“其一,豫王上书,以面呈贺礼为由,坦言入京。臣疑惑之处在于,若他想举事谋反,起兵即可。先呈奏疏,无诏入京乃是大忌,朝廷必然警惕,如此,岂不是让帝京有所防备?若他想派人暗中行刺,更不应呈书上奏,朝廷收到上书,定会加强陛下周边警卫,行刺如何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