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你可一定要抓紧马鞍和缰绳。”

云逸牵着一匹白马,一遍又一遍地叮嘱道。

江清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扬起笑:“我记住了,王兄。”

“阿辞你知道的,学骑马甚至还可能摔断腿,真的想好了要重新学吗?”

他还是不太放心,微皱着眉担忧地看着江清晚。

可她眼神认真又坚毅:“嗯!我要学,而且我还要学得很好!”

从前经受过那样的苦难,腿早就废过一次,甚至到鬼门关走过一遭。

现在她不觉得摔断腿有什么好怕的。

经不住她的执拗,云逸将手中缰绳递给了她。

“马儿乖,等练完我就给你好吃的。”

江清晚抚摸着雪白的马鬃,轻声呢喃道。

旋即她便踩着马镫,云逸扶着她上了马背。

下一刻白马突然厮叫,不受控制地往前奔去,吓得江清晚惊叫出声。

“啊”

云逸见状急忙想上前,却听见江清晚这样喊道,

“王兄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明明声音都带上哭腔了,嘴上却还说着没事。

于是云逸只好停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马背上的江清晚死死抓住马鞍,剧烈的颠簸让她有种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的感觉。

牢牢攥着缰绳的掌心被磨得生疼,江清晚咬牙忍着泪,努力让自己更平稳。

可下一瞬,她感觉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大腿上还被划出一个口子。正汩汩往外流着鲜血。

云逸见状,惊惧地睁大双眼,箭步冲了过去。

“阿辞!”他急忙将江清晚扶起来,心疼地看着她腿上的伤,

“咱们不学了,带你回去疗伤!”

“不!”江清晚却出乎云逸意料地开口,闪烁着晶莹的眼中满是倔强,

“王兄,我一定要学!”

话落,她便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前方停下的白马走去。

云逸怔愣在原地,他望着那不甘屈服的背影,却觉得很陌生。

从前的阿辞虽然武艺高强,但却很怕疼。

只是幸好她天赋很高,所以学武以来受伤都很少。

可一旦受伤,就算只是一个很小的口子,她都会疼得大哭,还会吵着说不学了。

更别说是现在这么大的血口……

后来江清晚又摔下无数次,却又无数次爬上马背……

云逸蹙紧眉头,瞧着那陌生又坚韧的妹妹,复杂的眼神里依然透出疼惜。

“王兄”远处的江清晚在经历无数次摔跤后,终于能较为平稳地坐在马背了。

她激动地朝这边招手,即使脸上沾染脏泥与鲜血,也遮掩不住她眼里闪烁的明亮光芒。

神色滞了一瞬,云逸才欣慰道,“阿辞真棒!”

虽然先前是很惊险,也很痛苦,但她细细回想起来,有种自由的味道。

任何的烦恼都被抛却,耳边只有呼啸的疾风,眼前是湛蓝的天空与辽阔的草原。

江清晚很喜欢这种肆意驰骋的感觉,不受任何束缚。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皓月国内。

顾止行正在府中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夫君,你先前不是说那药……”

身后传来娇柔的女声,在她走近看到顾止行手中的包袱后,不解道,

“夫君,你这是要去何处?”

听到这声音后,顾止行手中一顿,回过头望着苏婉柔病弱苍白的脸。

眼中却再无一丝从前的怜惜与江柔。

他从袖中摸出一张薄纸,砸向了苏婉柔。

“这是给你的,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