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缘无故产生的。
他也很难把那个噩梦仅仅当成噩梦。霍念生一闭上眼,那个伤痕累累的陈文港,更像一段清晰得纤毫毕现的记忆,不断地悬在头顶威胁他。
霍念生无所挂怀,很少为无谓的事自我折磨,这倒成了其中一桩。
但无所谓,做个杞人忧天的蠢人,总比做个追悔莫及的蠢人好些。
司机把车停在门口:“霍先生,到了。”
进门的一瞬间,霍念生突然想到,如果有什么会对陈文港造成威胁,也未必不会是从霍家内部兴起的祸端。霍恺山一走,发生什么都不是没可能。
他皱了一下眉头,旋即松开。
客厅里,堂哥霍振飞在一板一眼地教训儿子:“所以你为什么不能及格?”
七八岁的小男生,看到霍念生进来,立刻投来祈求的目光:“堂叔”
霍念生笑道:“差不多可以了。这个年纪,你让他学拉丁语,有没有这个必要啊?”
霍振飞大马金戈坐在那,脸拉得像大家长:“我这是为他好,等以后他长大会谢我的。”
如今老宅住着的是霍念生三叔一家,霍振飞是三叔的独生子,今年三十有五。
霍三叔结婚早,他这个儿子也效法父亲英年早婚,加上眼前这个小东西,四世同堂。
霍念生对孩子不感冒,但大约他游戏人生那种态度,反而让小孩觉得酷。
因此霍振飞的儿子霍予翔很黏他:“堂叔,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