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昱玺缓缓抬手,指尖那抹湿润的亮色,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眼底划过一抹牵强的苦笑。
若非他亲手将把冰冷的枪给薛岩,或许此刻的屠耀耀,正站在他面前,对他进行着一场的控诉。
“瑞恩,说清楚。”
瑞恩:“需要专业的医疗队,今晚她可能会出现体温异常,这里设备有限,所以今晚我也会待在这里。”
薛岩:“我们的医疗队,明天就会到。”
慈恩:“那我也在这儿,我处理屠耀耀消失的事,她似乎是这里的员工。”
屠昱玺并未回答,继续折回房间,轻轻关上了门,洗完澡将自己全身消毒之后,轻轻躺进屠耀耀身侧,离她半臂远,双掌握进未插针管小手。
“耀耀,快好起来。”
半夜。
屠耀耀发出的动静被屠昱玺敏锐察觉,大掌贴向她的额头。
果不其然,整张脸似温炉一般。
瑞恩推着药车,轻车熟路地换着点滴液。
薛岩倒是觉得,四个男人对着一个生病的屠耀耀,怎么感觉有点奇怪,有点担心又恨不得想把她摇起来的冲动。
妹妹生病,哥哥就是这种感受吗。
屠昱玺不耐烦环着手,连替屠耀耀擦汗这种事,瑞恩都不允许他上手。
看向药车的一次性医学手套后,大掌抽出一支,走进浴室。
温白软布沿着额头,来到屠耀耀的碎骨处,一把锋利的剪刀被瑞恩握在手里。
滑向女孩面前严整的衣服,至今屠耀耀还没有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剪刀缓缓沿着胸脯中间向下。
“你再剪,试试。”屠昱玺低沉的声音传入几人耳边。
剪刀停顿,“医者不分性别。”
“再说一句,老子撕烂嘴。”
“都出去,你,留下来。”
……
两人悻悻出去后,屠昱玺夺过瑞恩手里的剪刀,手把手地操作起来。
瑞恩站在一旁,口罩被人蒙住双眼,耳边传来布料剪碎的声音。
“药车里面有衣服,给她换上,注意,不要碰到伤口。”
“里面,不能留衣物。”
说完,不出所料,他隐隐地听见,疯狗磨牙的声音。
“还有呢,一次性说完,然后,滚。”屠昱玺将剪刀放下,来到瑞恩面前。
“你不准……额。”
不准,不准,这是他第二次说,今天这个词,为什么听着这么让人烦。
瑞恩感受到刚刚耳边猛然袭来冷气,快速从耳边呼过,后背抵着一柄尖锐的利器。
“瑞恩,你对我有意见?”
“还是你喜欢屠耀耀。”
“你要是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把东西放下。”
“威胁我。”
没耐心的家伙,他就指使他几番,就这副模样,以后屠耀耀有的是指唤他。
瑞恩循着感觉自己往左退了一步,“造成她现在这个样子的人,不是我,我现在是医生,你所做的一切都要经过我的确认,现在,你,帮她换好衣服之后,如果不敢感染她,杀一杀你身上的毒菌,建议你也换上一样的病服,明日的吃食,想喂自己喂。”
“你觉得我有病,瑞恩,你这张嘴倒是比你那弟弟还有意思。”
屠昱玺发出冷哼,然后,对方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轻轻掀开床被,将剪碎的烂布装进塑料密封袋里。
屠耀耀的伤口在腰腹,裤子被他一把轻松脱下。现在只剩下两件贴身衣物。
成套的白色内衣和内裤。
幽深的眸光沉了沉,耳垂微微发热,他又不是没看过,红个锤子。
肩带从两侧滑落,大掌缓缓靠近屠耀耀的后面,顺利地将两端解开。
“你在做什么。”
屠耀耀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碰来碰去。
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