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历坐在驾驶位上,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像是被人把他的头按进水里,无法呼吸的痛苦伴随着身体的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在这种被压进污水的感觉中,缓慢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凭什么让道的就得是我呢?

“我说话你听见没,”司徒苦口婆心,“你就听我一回劝吧白历,白老板?白少将?”

“继续。”白历开口。

司徒愣住。

“继续比赛。”白历重复了一遍,他一字字轻声道,“老子这回不退了。”

他已经退让了太多次,也顺从了很多年。

白历意识到自己被压到了一个极限,除了反弹之外,就只剩死路一条。

司徒没听懂后半句,但前半句他听得很明白:“你他妈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啊?!你先下来,检查没事了重赛也可以,实在不行我也能找到替补”

“你心里清楚,短时间找不来替补,”白历笑了笑,“你就是想哄我出模拟仓。”

司徒语塞。

“这次的对手水平一般,地图对我来说也比较简单,换一张图可能就没有这个优势了。”白历不给司徒骂他的时间,快速道,“我腿还行,没你想的严重,只要打的够快就一点问题都没。”

司徒好几秒没有开口,半晌才道:“白历,不比不行?”

“我都走到这儿了,”白历说,“你就让我走完吧。”

他比司徒清楚一点,没有替补,没有后路,他走下模拟仓的那一刻,就注定下一张图会更难打。

命运要他让道,就会断了他所有选择。

留给他的通道很窄,但他至少要莽一莽。

片刻后,司徒低声道:“得相信白少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