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是淮砚辞的东西,只是鬼使神差,晋舒意不受控似的俯身拣起。
红帙熟悉又陌生,斗大的婚书二字清晰惹眼。
这是?!
身后,门咿呀一声。
慌乱间,她背手转身。
只是院子太小,来人太快。
淮砚辞目光透亮,已经欺身而近。
他长臂一展,便已经扣住她身后攥着红帙的手。
只是如此,男人离得甚近,犹如揽她入怀交颈而拥。
“殿下想做什么?!”
“这话,该是本王来问小姐,”罢了,气息压在耳边,又近了一道,“拿了本王的东西,怎还反咬一口?”
“……”晋舒意咬牙,被他激得险些站不稳,人却是在他掌控中,丝毫挣扎不能,遂干脆仰面对上,莞尔看进他眼中,“殿下说这是你的东西?”
男人凝住她,并未立刻回答。
晋舒意亦是毫不退却,被扣住的手指将婚书攥得更紧了些:“舒意不才,想与殿下打个赌。”
见他神色不动,只一双漆眸如炬。
晋舒意勉力控制住有些颤抖的声腔,一字一顿道:“就赌这婚书上,可有舒意名姓。”
第八十二章 我骂你不应该吗?!
她笑得叫淮砚辞有些恍惚,即便如此,他仍是在话音方落的瞬间开口:“本王为何要同你赌?”
晋舒意愣住,没料到他这一问如此轻易能叫人破功。
可手里的婚书已然被捏得滚烫,她没有理由放弃,如果世界上当真有这么多巧合
思虑间,按着她的手略松,男人退开一步,并未离远,只是更加方便关注她的面色,他说:“不过既然小姐诚心相邀,本王或可一试。可但凡要赌,总该有人坐庄,有人下注,小姐以婚书为挟,便是逼本王坐庄了?”
晋舒意心思一动,总觉哪里不对,就听他又道:“可以,本王坐庄,小姐下注便是。”
坐庄的拿资本,可这婚书是他的么?!
晋舒意顿悟扬眉,想要辩驳又瞥见那锦绣包裹,顿时失了半分底气。
那是他的行李,若是她不依,恐怕这人还能寻着这个借口同她扯皮,到最后乱了阵脚,怕是不会看成婚书里究竟是什么。
“行,”她道,“我可以押上陆芳斋。”
抬了抬下巴,她坚定补了一句:“如果这婚书与我无关,陆芳斋从此交由殿下,决不食言。”
不想,眼前人却是轻笑一声,淮砚辞:“本王要一个点心铺子做什么?”
“陆芳斋虽是比不得你的金玉楼,可好歹如今也是京中算得上名号的铺子,用在此间,已是隆重。”
“隆重?”他笑容更盛,有些闪着她的眼,“这可是婚书,本王说过,婚姻绝非儿戏。更何况,你如今要过问的是大兴昱王的婚事,便是一座城池都不为过,小姐若无十足的诚意,还是莫要坐这个庄。”
察觉他的激将,晋舒意拧眉,到底还是问了一句:“所以,殿下是看中了什么?”
风过,老干虬枝上落下一片枯叶,也递来了一道深幽的回应。
“你。”
“……”
“小姐若是拿自己下注,最好不过。”
晋舒意徒然张了张嘴,有些莫名,又怀疑他在激将。
怔忪间,指尖一空,是男人抽身往后,那本婚书已经被他夹在指腹。
“你!”
她出声想控诉,又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不对,他这是在拿捏她罢了,他定是猜到她不会同意这赌约才故意说的!
为的就是要抢回婚书,既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好客气。
赌不成还能抢不成么?
眼前人豁然仰头,淮砚辞看下:“想好……”
“了”字未能说出,人已经僵住。
唇上的触感强烈,带着莽撞,风声裹挟着熟悉的气息呼啸而来,冲撞得他神识几乎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