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交待了秦三一事,剩下的,她要求昱王殿下必要等其临盆后再言。念及此女还有用,且镇国侯如今底牌未出,故而殿下答应了。不过,今日殿下命微臣禀告陛下,或可一查寒砺身世。”
帝王沉吟半刻,忽问:“几时了?”
“刚过子时。”
“想来明早才能见得人了,”帝王今夜终是笑了一声,“这人惯会钻字眼的。”
“今日毕竟特殊。”
“也罢,准他一日假。你也回吧。”
“微臣告退。”
此时的昱王府中,前厅已经收拾干净,寝宫门口,芳菲已经退了出来。
玄枵抱着胳膊站在阶下。
宫中刚刚来了旨意,命主子进宫复命。
不过不同于以往,今日没有加上即刻二字,于是将将换了衣裳一身水汽出来的男人便也就蹙了蹙眉心:“那不急。”
玄枵点点头,他哪里敢说不。
晋舒意此前本是被他那正事两个字唬得已经想不动其他。
此时只觉等着淮砚辞从净室出来的时间都漫长得可怕。
直到听见外头玄枵的声音,才终于冷静下来。
是了,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定是要等着他复命的。
那这“正事”,自是不当行了。
其实对于此事,她并不知晓自己是何态度,毕竟二人虽此前夫妻两载,却也没到这般地步。可今时不同往日,此番成婚,总没有叫他做和尚的道理。
而
且,她好像也不排斥。
只是……只是姑且还无法面对。
不能想,想想脸就烫。
她默默呼了口气,转而去柜子里翻出大氅来,刚刚牵他的时候只觉得那手凉得厉害,眼下更深露重,入宫奔马,可别染了风寒。
大氅刚刚抖开,就听吱呀一声,人已经进来。
淮砚辞一看就知道她应是听见方才玄枵的话,顿时觉得这厮嗓门忒大。
“王妃这是要出去?”他明知故问。
那人抱着大氅,懵懂问道:“不是你要出去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出去?”
晋舒意有点傻了,不是,不去不就是抗旨了?
奈何还没问出来,淮砚辞已经过来,这人手劲儿大直接将二人隔着的大氅直接就扯了去。
“哎!”
淮砚辞看她:“穿这么少,不冷?”
那你还扯我大氅?!
晋舒意心道一声,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就往床边去,罢了,反正一会他就要出门了:“现在不冷了。”
她拢着被子,眼见他也走了过来。
心下跳得厉害,他不会真的要抗旨吧?!
“淮砚辞!”她叫住人。
“嗯?”淮砚辞已经坐下,手还捏在被角。
“陛下传你进宫。”
“嗯,”男人点头,“听到了。”
“那你……那你不去么?”
“去,”他道,已经掀了被子上来,“但不是现在。”
晋舒意这才想起方才他对玄枵说的那句不急。
莫不是他是要先……再进宫吧?
这合适么?
思忖间,男人已经进了被褥,隔着亵衣的相触叫她不禁往里让了一道。
见他跟着要过来,她赶紧就伸手抵住人:“你,你先听我说。”
“嗯,你说。”
她被子压在脖上,看着侧身对着自己的人,斟酌半刻才小声道:“陛下既是有旨,哪里有做臣子的叫陛下等的道理。”
只是她这里还说着话,那里淮砚辞已经上手去拉她脖下的被子,她赶紧又道:“而且!而且你看,就算是你要先……那时间也紧迫得很不是么?也不好尽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