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教了。”
“那你姨娘教你的时候,是不是从楷书开始的?”
“自然。”
“是吧,”晋舒意找到了盟友般,“楷书不是基础么?怎么会有人会
写草书,不会楷书呢?!”
陶秋临狐疑看她,想了想又道:“也不尽然,我听说临摹其他书体开始的也大有人在,只不过我们寻常习惯从楷体开始罢了。”
“是吗……”
晋舒意不懂,她的字顶多就是马马虎虎,没特别练过,更扯不上什么字体了,签契和记账够用便是,所以,真的有人直接草书起手么?
这问题其实想不出头绪。
但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昱王此人,委实是不能再打探了。
沉静平淡与桀骜张扬,仿佛天生就不会共存。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便是长得一样,也不是不可能的。
给了放夫书,便就是陌路,她又何必再纠结谁是谁呢?
想通这一点,晋舒意只觉心下一松,重新看回手中的络子上。
“真好看。”
两日后。
笔走龙蛇的大字被送到覃红手上的时候,后者委实是惊呆了。
实在是
“香君,你快过来瞧瞧,这写的是什么?”她眼都要嵌进去也不敢确定。
“瞧着是三个字。”
“废话,自然是三个字。”
“似乎这第二个字是芳?”她们这些人刚进青楼的时候就被老鸨按着学字的,此时香君却也只瞧出了个轮廓,“这真是东家特意找大家写的?!”
覃红狐疑又瞅了瞅:“可咱们这是要做牌匾的,这个合适么?倘若是人认不出来呢?”
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确定。
片刻。
“罢了,既然是东家派人送来的,那必就是最合适的。”
覃红肯定道:“定有其深意!”
第二十四章 请柬
接连两日的雨后,天气总算是放了晴。
这日歇午后过去请安,莫皇后正在插花。
新鲜的花枝上还带着水滴,满室馨香。
晋舒意想着,这位皇后娘娘还当真是喜欢花花草草的,不说之前隆重的花朝宴,便是来的这些时日,也总见她侍弄花草。
春末夏初交接的档口,花色总归不缺,只是欣赏归欣赏,要将它们都采摘下来再重新插放,实在是没曾干过。
可现在不同,如今在这皇宫之中,每日还真的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换位思考,她怕是也会觉得闷吧,闷了就会找些趣味。
符合这等尊贵身份又方便的,恐怕便也就是摆弄那满园的姹紫嫣红了。
“你们来了将好,本宫这儿正缺拿主意的来,”莫皇后招招手,比着两根花枝,“快瞧瞧,哪个更好?”
那是迥然不同的两枝,其一乃是簇成一团的楝花,泛着淡紫色,另一却是盛开的牡丹,富丽热烈。
三人都瞧得仔细,陶夏知先行开的口:“依臣女看,娘娘这瓷瓶清雅,与这云霞楝花甚是相配。”
“哦?”莫皇后便依言将紫色那枝拣过去,“如何?”
“好看的,臣女曾读过一句话,二十四番花信风,楝花收尾。原本臣女觉得,这小小楝花实在是春之荼蘼,可细想之下,又觉自己浅薄了。”
“怎么说?”莫皇后追问。
陶夏知话音缓缓,听来颇带着几分韵味:“楝花虽小却云集成片,亦可蔚为壮观。臣女只道它揭示春去,却忘了,这般士气更是夏启。春意难得,可其后的夏日更是绿肥红瘦,何必妄自伤情。”
“何必妄自伤情,好!好!果真是京中才女。”莫皇后赞道,“有见地!”
晋舒意囫囵听着,还有些云里雾里,听得这声赞,本能跟着点头。
“娘娘谬赞。”陶夏知浅浅勾唇。
陶秋临就站在陶夏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