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碎的掉渣的手机捡起,野蛮的取出里面的电话卡,用力将它掰成几段,“吃了。”

二狗指了指自己:“我?我吃了?”

“我没有异食癖啊!”

司或额头青筋突突跳:“那还不赶快把卡丢水里淹了?等着司渊找上门来是吧!”

二狗双手接住电话卡,虽然没搞懂为什么掰了手机卡司渊就找不到他们,但还是忙不迭找了瓶矿泉水将它丢进去。

司或观察着四周,猛地看到摆放在角落的汽油桶,抬腿去搬,他身子骨虚,大桶汽油根本搬不动,招了招手。

“快滚过来!”

二狗都结巴了,“二,二爷,你这是要干嘛?”

“废话,你眼瞎吗!”司或皱眉“快来帮忙把汽油倒了。”

“我们在这里的事司渊可能立马就能查到,先不管钱拿不拿得到,反正我们绑了他老婆都得死。不如就先把他老婆烧死,要是我们能拿到钱就更好了。就等于司渊少了两样东西。”

二狗咽了咽口水:“可是二爷,这不太好吧,这是杀人。”

“我让你去你就去!”司或拔高音量,神情可怖。

二狗连忙跑去搬汽油桶。

汽油桶瓶盖被拧开,争先恐后往地下流,水泥地上湿一块干一块。

宋时秋被痛晕了一段时间,再次醒来鼻尖一股萦绕不散的恶心难闻的气味。

他睁开眼睛的一条小缝,看到了湿漉漉泛着油光的地面,混合了些水,上面浮着彩色的油污。

是汽油。

宋时秋意识到这点,用尽全身力气开始剧烈的挣扎,试图手腕的和脚上绑的绳子解开。

司或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抬腿离开仓库。

回头一看二狗还在原地。

“赶快走,愣着干嘛,等着被烧死吗!”

二狗愣了愣,“好。二爷,我马上来。”

接着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拧开,给宋时秋灌了口水,剩下的尽数泼到他脸上。

宋时秋被猛的呛了一下,冰冷的水刺的头生疼,甚至还有尖锐的东西划过。

应该是一开始被丢进去的电话卡。

二狗看见他的样子心虚的很,但也就同情了一秒。

“给你喝点水,一会下地狱的先找二爷的麻烦,不要找我的麻烦。”

“我是被生活所迫的。”

门“吱呀”一声关上,一抹火光浮现迅速席卷整个仓库。

那口水灌的粗暴,挤压着肺部,让宋时秋忍不住咳嗽,疼痛的身体好像随时能散架,但原本混沌的脑袋好歹清醒了不少。

火越来越大,几乎将身上原本泼的冷水尽数烘干,宋时秋观察着周围,费力挪动身体,却连人带椅子摔到地上,他顾不上钻心的疼痛,蹬着腿试图靠近火源,额角身上全是粘连的冷汗。

火焰炽热的温度打在手背上很烫,但宋时秋总觉得他的身体比火焰还烫。

紧紧缠着的绳子被火焰烧断,宋时秋弯着酸痛的脊背连忙去解脚腕上的绳子,手抖的很,绳子解了半天才开,站起来的瞬间宋时秋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他死死扣着手心,尽量让意识清明,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往门口跑。

不行,门被锁到了。

宋时秋咬牙撞了几下,纹丝不动。

工厂只有个天顶,窗户在五米高的地方高高悬着。宋时秋将汽油桶堆起来试着爬上去,但于事无补,怎么都够不上。

火越来越大,烟味熏的他眼睛生疼,不停往下掉眼泪,他死死捂住口鼻,不让过量的浓烟吸入肺中,眼前却看到的景象却渐渐恍惚。

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司渊有没有找他他在这里?

有没有报警?

火焰几乎要将他包围,恍惚间宋时秋听到了一声巨响。

门猛地被打开,有光进来,一个人影冲进火中用带有水汽的布料裹着他,看起来很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