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阻拦。”太后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懿长公主去给皇帝添添堵,倒也不失为一步妙棋。

懿长公主凭借着皇室特权,一路畅行无阻,顺利踏入宣政殿。

殿内烛火摇曳,李端锦斜倚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原本英挺的眉眼也透着几分憔悴。

懿长公主见状,柳眉微蹙,眼中满是惊诧:“陛下,您这是……”

李端锦强撑着坐直身子,扯出一抹笑意,安慰道:“不过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二人寒暄几句后,李端锦见懿长公主神色凝重,便开口问道:“懿长公主此番匆匆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懿长公主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封血书。

李端锦接过,刚展开,瞳孔骤然收缩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林攸宜的。尤其是落款处那个“宜”字,笔画间的神韵,独一无二,无疑是林攸宜在表明身份。

李端锦神色愈发凝重,听懿长公主详述前因后果,又联想起太后此前的要求,心中渐渐有了对策。

他沉吟片刻,对懿长公主说道:“此事你暂且佯装不知,朕自会妥善处理。”

与此同时,于府的厢房里,烛光如豆,映着林攸宜和霍玉音憔悴的面容。

霍玉音看着林攸宜将黑衣人送来的饭菜一股脑倒在地上,用手在残渣中扒拉着,最后只挑出寥寥几颗米粒,不禁皱眉:“这饭怎么半生不熟的?”

林攸宜却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霍玉音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片刻后,霍玉音朝着门外喊道:“这位大哥,我衣裙不小心勾坏了,能否帮我拿副叆叇和绣花针来?”

门外的黑衣人不敢擅作主张,立即将霍玉音的要求上报于持,于持闻言,嗤笑一声:“果然是女人,都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了,还想着缝补衣裙。”

他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人将东西送去。在他看来,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拿叆叇和绣花针掀不起什么风浪。

待黑衣人脚步声渐远,林攸宜立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几颗米粒一颗颗摆好。她手持叆叇,对着米粒仔细观察,微弱的烛光下,米粒上若隐若现的字迹逐渐清晰。

霍玉音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林攸宜抬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是我与陛下事先约定的通信方式。米粒上写着陛下传来的讯息,用叆叇便能看清。等会儿,我再用绣花针把咱们这边的消息写在空白米粒上。”

霍玉音震惊地看着林攸宜,心中既佩服又感慨:“你们居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办法!”

林攸宜笑了笑,没有言语,手中的绣花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书写着一场破局的希望。

暮霭沉沉,慈宁宫鎏金宫灯次第亮起,将雕梁画栋映照得金碧辉煌。

太后高坐雕花拔步床榻之上,凤眸微阖,身旁的鎏金香炉袅袅升起龙涎香。

听闻苏缅踏入宫门,太后缓缓睁开双眼,抬手示意身旁侍奉的宫女。

静怡,这位跟了太后多年的心腹宫女,莲步轻移,捧着一袭金丝绣蟒纹锦袍,盈盈走到苏缅面前,眉眼含笑:“明儿便是您母后的千秋宴,太后娘娘有意在宴上公开您的身份。缅殿下,这一身新袍,您得换上。”

苏缅剑眉紧蹙,目光扫过那华美的锦袍,神色冷淡:“我向来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眼下更是分秒必争,我必须尽快找到父亲。”

太后闻言,原本慈祥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是哀家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明日,你不仅要堂堂正正公开身份,更要登临九五之尊,怎能如此任性!”

苏缅以为自己听错了,瞳孔骤缩,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陛下不是尚在龙椅之上,好好执政吗?”

太后冷笑一声,手中的鎏金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那个位置,本就该是你的。皇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