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岳的视线落在一旁孟怀泽方才从屋中带出的纱布上,眸子有些危险地眯了眯:“你帮她换的?”

孟怀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笑道:“怎么会,有人帮我,刚刚走了。”

邬岳想起来方才进院时遇到的那个女人,哦了一声。

孟怀泽眉间一跳,松开邬岳直起身来:“你刚刚碰上了?”

邬岳道:“我刚进门时她出去。”

孟怀泽觑着他的神色,放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不知为何竟显得有些紧张:“你不认识她?”

邬岳倒是被他问得有些奇怪起来:“怎么,我见过她?”

孟怀泽看他片刻,垂下眼笑了笑,摇了摇头。

两人在院中吹着晚风待了一会儿,邬岳寻摸着屋里的人该是又昏睡了过去,便想要进屋去用妖力帮他们治了伤,以便这俩人早些滚蛋。

孟怀泽拉住他:“少用些妖力,别太明显了,不然到时不好解释。”

邬岳问他:“你不进去?”

孟怀泽松开手,笑了笑道:“你先去吧,我有些累,先在这歇一歇。”

邬岳进了屋,孟怀泽两只手撑在身下的石头上,闭上眼睛仰起了头。晚风轻柔地拂过他的眉目,半晌他才沉沉地吁出一口气来,只觉得从肺腑到鼻腔吁出来的尽是苦意。

邬岳已经认不出了,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女人是采芷。

第73章 邬岳身世

有邬岳的妖力帮持,母子二人的伤好得比预计得快许多,只不过邬岳的妖力只能医外伤,内腑所受损伤难以顾及,还得靠孟怀泽调理看顾。

就这样,不到半月,女人已经能从床上下来了。

她自述名叫明华,男孩唤为庆儿,是她的儿子,两人在山里不慎滚落,双双昏迷过去,正巧遇上孟怀泽上山采药,这才保住两条性命。然而除此以外,他们从哪里来,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上川箕山,要到哪里去,女人却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肯再说了,无论孟怀泽怎么问都只是摇头。

女人身上的伤比男孩的要轻些,醒得也早,她从能下了床便从早到晚地坐在男孩床边上,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男孩身上,孟怀泽只能暂且将那些疑问都放下。

男孩最严重的伤在右腿,一根木刺扎进他的小腿里,差些将半条腿废掉,即便转醒也不能立即下床。他年纪不过七八岁,孟怀泽不忍他小小年纪便成为一个跛子,便用了更多心力照顾着。

骨头长合是件精细事,邬岳又毛躁,孟怀泽不敢让他接手,全是亲力亲为,这样一来,他用在那母子二人身上的心思多些,便有些忽略了邬岳。

邬岳本想着那俩人好了伤便滚蛋,谁成想这俩人醒是醒了,就是多了个小瘸子,还绊住了孟怀泽的大半心神。

邬岳不满极了,一张俊脸沉得比冰还冷,每天孟怀泽光哄他便要多费许多时间。除了白日里的闹脾气,夜里他抓着了孟怀泽,更是往死里折腾。孟怀泽简直苦不堪言,他常常要到后半夜才能合上一两个时辰的眼,还没睡沉呢远处的鸡鸣便起来了,白日里又要给人问诊,几日下来他便有些撑不住了,面色发白,眼下青黑,给人看病时都难以集中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