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陡峭,下面的爱立看得一阵阵心惊,就怕一不小心,脚下打滑,人从上面摔了下去。
六点的时候,人总算到了地面上,樊铎匀却是靠在士兵的背上,完全站不住一样,多美轻轻喊了一声:“铎匀,爱立来了。”
樊铎匀睁了一下眼皮,就被他的姑娘扑了满怀,“铎匀,你吓死我了,你把我吓坏了。”
爱立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全部濡湿在他的脖颈上,带着一点温热,樊铎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爱立,我失约了!”心里有无限的愧疚和后怕,差一点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沈爱立哽咽道:“不算,你活着就不算!”伸手摸他的脸,忽然觉出不对劲来,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烫得骇人,忙喊多美道:“姐,姐!他太烫了!”
她话没说完,铎匀就要倒下去,幸好旁边的士兵一把拉住,樊原立即嘱咐士兵把剩下的一位同志救下来送到医院去,自己就走过去把樊铎匀背到了身上,开口道:“先送上车,直接到医院!”
爱立和多美也跟了上去。
俩人的心思都在铎匀身上,完全没看到樊铎匀下来的时候,吴清辉忽然苍白的脸。
车先到了琼山县医院,一番检查以后,发现樊铎匀全身有多处伤口,他的高热不退,可能并不是受凉引起的发烧,而有可能是病毒感染,医生紧急会诊以后,建议立即送往上一级医院去。
又送到了羊城的人民医院,会诊以后,认同是病毒感染,但是目前尚不确定是哪种病毒,只能做一般的紧急救治先稳住。
樊原立即问,樊铎匀现在的情况,是否可以转到京市那边的医院去,医生斟酌了下道:“如果有条件,可以把人送到京市的协合医院去,做个全面的检查,那里有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
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爱立刚热乎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
樊多美怀疑樊原有私心,但是确实京市的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和爱立商量道:“爱立,先送到京市的军区医院去,那边医疗条件最好,铎匀肯定能好过来,有我看着,你放心。”
樊多美知道爱立单位的介绍信只开到海南,并不能再跟着去京市。
爱立也知道那边医疗条件最好,虽然心里有诸多不舍,却也不敢拿他的安全打赌,“姐,那就辛苦你了,等我回了汉城,开了证明再过去。”
“不急,爱立,有我在呢!我每两天给你拍一份电报好不好?”
“好!”
爱立忍不住又抱了一下她,“谢谢姐姐!”
多美替她理了理头发,“爱立,我真高兴,你成了我弟媳,你小时候,我就很喜欢你!你放心,我一定把健健康康的铎匀给你送回去。”
短短几天内,俩人因为心系同一个男人的安危,而迅速成为彼此从心理到情感上,都最为亲近的人。
樊铎匀很快从急诊室被推出来,爱立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见人上了车,有一名医生和护士跟着,当晚就由樊原和樊多美带到了京市去,
爱立则在这边等林亚伦,樊原走之前,帮她打了电话到琼山县那边,让他们转告林亚伦自己在羊城等他。
周日早上,林亚伦再见到爱立的时候,见她气色比昨天更差,心里不由庆幸,还好自己把行程推后了两天,不然爱立强撑了这么几天,再一个人坐长途火车回汉城,他还真不放心,回头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舅可得把他扒皮了。
爱立问他道:“哥,大家的工钱付了没有?”
“付了,付了。你和铎匀的存折,这回可空了。”
爱立笑道:“没事,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一条命,他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林亚伦又道:“那个汪本福家硬拉着我要了一个你们的地址,说这回是铎匀救了他家儿子。我听说,这回铎匀就是为了救汪本福,才一直没有下山来,怕他身上血腥味重,又把狼招来了,一刻不敢离人。”
爱立也大概猜到是因为这个事,和他道:“好歹俩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