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2 / 2)

对视。半晌后,豫王转头,对着得抗议声最大的焦阳道:“李子仰此人,出身将门,骁勇善战自不必说,更难得的是性情沉毅,不骄不躁。其父乃是前任辽东总兵,被血瞳刺客刺杀身亡,他既未沉沦仇恨,也不愿承袭父荫,从低级将领一步步累积战功,又曾在宁夏玉泉营与鞑子交锋数次,每仗必胜,但从未轻率深入敌境。这样一个进退有度又了解北漠军情的将领,任大同总兵绰绰有余。

“‘朋交几辈成新鬼,犹自谈笑向刀丛’――孤从未见过此人,但识人未必要见面,从其经历、战绩,乃至所著诗文中便可窥其心性。这个解释,诸位大人满意了么?”

这些话,是给阁臣们的解释,还是说给他这个皇兄听的?景隆帝沉默了。

阁臣们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杨亭拱手道:“此事重大,还请陛下定夺。”

皇帝只问了一句话:“大同卫都指挥使呢?”

“名单里剩下的,哪个与李子仰合得来,就哪个呗!”豫王哈哈大笑,振袖而去。

豫王的这个举荐,阁臣中两人赞成,两人反对,但内阁的意见只是参考,决定权在皇帝手上。

众臣告退后,蓝喜上前,一边给皇帝揉按太阳穴,一边轻声道:“夜深了,皇爷更衣就寝罢?”

皇帝正闭目养神,对抗一整日思虑带来的隐隐钝痛,闻言那道灵光再次闪过灵台。他蓦然睁眼,失声道:“更衣。”

蓝喜忙招呼?仁坦?来更衣。

皇帝却挥退了?仁蹋?说道:“‘更衣’,朕想起来了。”

去年六月,苏晏生辰那日,正是在这养心殿,由他亲手给举行了三更衣帽的冠礼。两人因为天水香险些越界,苏晏半醉半醒之间,贴在他的胸口,含含糊糊地说了一番话:

“这是在战场上么,鼓擂得这么紧,想必战况危急……别担心,我帮你发掘人才,戚敬塘、李子仰、王安明……还有于彻之……哦,他已经在兵部了,这些都是文韬武略的名将,肯定能帮上你的忙,领兵驱除鞑虏,捍卫大铭江山……”

如今想起来,当时苏晏怕是察觉出了他爱欲之意,才故意说这番话,提醒他社稷为重。

那么话中提到的,除了已任兵部左侍郎的于彻之以外,其他几个人名真的是苏晏酒后胡言杜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