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不知死没死;而那名持剑抵着他咽喉的侍卫,一张冷脸比雪原更冻人。
蓝衣书生又道:“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微生武攥了攥拳头,想拔匕首,但出于习武者的本能,也知道自己在这道剑刃下根本动弹不得,一丝一毫胜算都没有。他眯起了眼,准备冒死大喝――有人冒充朝廷监军,行刺靖北将军!来人,拿下刺客!
却不料对方下一句话啪的砸在了他脸上,令人猝不及防:“你去告诉朱槿城,就说我想问问他,这才刚拿回兵权多久,血腥味就传到京城,是不是憋太久了,开荤开过了头?”
微生武面露厌恶之色:“你们这些米虫一样混吃等死的太监知道个什么?慈不掌兵,那些人头不砍、军令不下,靖北军根本不可能成为靖北军!我们都拥戴将军,你要是想向朝廷进谗言――你就去死!”
蓝衣书生被咒骂也不失风度,仍面带微笑:“谁说我是太监?”
微生武嘲讽地瞥了一眼对方的腰下位置:“也是,我又没见识过阉人的恶心处――也许你养的这个汉子见识过。”
剑刃在割断他的咽喉之前,被人用手指勾了一下,在他脸颊上弹出一道清晰的红印子。蓝衣书生用眼神安抚过心生杀机的贴身侍卫,对微生武正色说道:“大铭十三道监察御史,在外巡按时有‘清军’一职,师行则监军纪功,此乃国之法令。你藐视的是什么,是权宦干政,还是国之法令?”
这下微生武终于变了脸色,咬牙道:“监察御史……”
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杀一百个太监,却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一个御史。
他好像……真的给将军惹麻烦了。
蓝衣书生用剑刃弹皮肉,似乎弹上了瘾,转眼微生武脸上又多了几道红痕,但他选择生受着,一句咒骂或告饶的话也不说。
等半边脸颊肿成了猪头肉,他才闷声问:“御史大人尊姓大名?卑职好去禀报将军。将军还在房中看军报,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蓝衣书生想了想,说:“本官姓丢,名倪牧,也可叫我老牧。你若是为我做件事,我便不把靖北将军的亲兵头目谋害监军之事上报朝廷,如何?”
微生武不甘心,又不得不问:“什么事,御史大人先说,卑职也要看能否做到。”
丢御史道:“你详细与我说说,你家将军是怎么一气砍了二十几个军中大小将官的脑袋,又是怎么制定下兵可犯将的军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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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豫王正准备卷起桌面上的舆图,又听见几声敲门声。
门外,微生武闷声道:“将军还没睡吧,卑职有要事禀报。”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