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入梦,从未在我眼前消失过。”
豫王皱眉听完,长出一口气:“所以你对我母亲恨之入骨,连带也深恨她的儿子们与孙子。”
“连……带?”宁王冷笑,“说得好像朱槿?G有多无辜似的,我唯一的胞兄信王难道不是他亲口下令抄家灭门的?”他以剑支地,身躯缓缓滑落在枯木乱石上,“我并不认为朱槿?G有多卑劣,换作是我,也一样会铲草除根。说来说去,还是那八个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下至理,无不出自其中。”
豫王道:“世间不仅有胜败,更有是非对错,有可为与不可为。即使将来有一日我战败于疆场,马革裹尸还,心中亦无怨恨,因为求仁得仁,死得其所。而你呢,朱檀络,你这一生可有什么事,不是为了自己去做的?”
宁王仔细想了很久,摇头道:“没有。为了报仇,为了颠覆朱槿?G父子的江山,我可以利用任何人、牺牲任何人,也包括我兄长信王留下的唯一血脉。”
“你说的是苏小京?他真是信王的遗腹子?”
“……那已经不重要了。我这辈子热衷下棋,或许原本可以做个不世的棋手,著书立说,自成一派,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丹痕。如今走到这一步,都是我自己的取舍与选择,没什么好后悔的。”
豫王道:“你还真是死到临头不悔改。也罢,无论走了什么路,能死而无悔无惧,亦是一种体面。我不劝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