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浅淡的皂角和花木的味道。
他浑身乏力,头脑昏昏沉沉,想不到什么应付的话,便安安静静地抬胳膊抬手,任由兰斯的摆弄。
看起来竟有些乖顺。
除了刚才那些人以外,殿下今晚还遇到过其他东西吗?兰斯开口询问。
路加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为了让谎言更逼真一些,他补充道:穿过浓雾的时候,我身上有金色的光芒闪过。
他话音又轻语速又慢,脸色苍白得可怕,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一触即碎的玻璃玫瑰。
身体不够好还这么损耗自己
想到庄园里的男孩们,还有见过两次的安其罗,兰斯的胸口有些憋闷。
殿下喜欢黑色头发吗?一句话在思考前脱口而出。
嗯?路加没明白他的意思,发出了一个疑惑的鼻音。
兰斯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问。
他撇过刚才一闪而逝的想法,定下心神,淡淡道:神说不可奸淫。适当的性爱可以在婚姻中进行,纵欲有损殿下的身体。
传道时兰斯嗓音温和,换任何一个人沐浴在他神圣的光辉下,都会深受神的感召。
路加却只听到了他嗓音之下的淡漠疏远,好像只是神的传话者,他置身事外,和所述内容没有半分关系。
虽然这件事本来就和兰斯无关。
路加忍住眩晕感,低低道:关你什么事。
兰斯对他炸起来的刺习以为常,他关注到的更多是,殿下已经虚弱到连刺人都有些无力了。
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殿下,我现在先带您回府邸,让医生们为您治疗身体。他不由分说,便将斗篷包裹在路加身上,拦腰抱起。
路加简直被他的放肆惊呆了。
谁准你这么做了?放手!他弱弱挣扎着。
失礼了,殿下。
你胆子大了。
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兰斯横抱着他走出了卧室。
门外安其罗正在走廊里候着,看到这场景也吓了一跳,不免怀疑自己刚才刺激得是否过了头。
他呆了几秒,才开始兢兢业业地表演,像朵被抢了金主的白莲花般喊道:你怎么公然抢人啊?快放下主人!
然后装腔作势地拦几下。
等到二人彻底离开庄园之后,安其罗才发现手里端着的糖水还没喂给路加。
只能寄希望于那位新情人快点发现主人的真实情况,并且懂得如何照顾失血的病人了。
他望天叹了口气。
其实那些表演并非无的放矢。
安其罗的母亲是一只半恶魔,他虽没有得到恶魔的能力,但比常人更灵敏,天生就能闻到光与暗的气味。
他知道主人一直受制于一名强大的恶魔,而那个叫兰斯的新情人,隐约有一丝光明神力的味道。
安其罗自己没有圣力,无法与那只黑暗生物抗衡,每次路加来庄园看望他们,他都为相见而满心欢喜,又为自己的无力和主人接下来的遭遇感到心疼。
所以他希望有人能解除恶魔施与路加的折磨,不管是谁都好。
眼下的兰斯,似乎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他想在他们之间,当一颗小小的催化剂。
*
放下我,我再说最后一次。
裹在斗篷里的路加低吼。
其实兰斯的步伐比任何代步工具都更平稳,在他怀里,路加几乎没有感到颠簸,思维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以往的兰斯总是温和有礼,从他身上感到强硬和坚决还是第一次。
这看在路加眼里就是个胆敢以下犯上的混蛋。
在最后通牒的威胁之下,兰斯终于将他放了下来。
马车就在不远处,独立行走能让他维护小王子的尊严。
双脚触碰到草地时,路加双腿一软,差点再次栽倒,还好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