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不明所以,余鱼让六子把脑袋凑过来点。
六子低下头,便听见余鱼对他说:“他爹姓江,叫江潘峰。”
六子一愣,继而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再看向余鱼的时候,六子心中已经肃然起敬。
老大还是老大啊。
而刚刚关了房门的江捱心中颇不平静。
他背对着门抵在门板上,外头的动静能透过门板传到他耳朵里,只是他没听到余鱼的声音。
他沉默着想起刚才余鱼和身边的男人说话的样子,以及那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
江捱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是余鱼那在捏着烟,沾着血味的样子,却令江捱感到一种他本不应该感到的反差的吸引力。
她是怎么成为这样的人的呢?
江捱这天晚上,很晚没有睡着觉。
他想起上次在赌局对余鱼撒的谎。
他说他已经将那些花都送人了,但是其实没有。
那些花还都摆在他的院子里。
现在,那些花应该已经枯死了。
从某种程度上看,他不也比谁都残忍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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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别担心啊别担心
◎10.15更新◎
江捱知道自己并不对劲。
但是他脑子里却不断回想起余鱼刚才的样子。
他告诉自己不该去想这些事儿。
但是怎么能不去想呢。
他的脑海还在不断回忆。
甚至开始回忆起她那指尖的某一处细节。如同某一天徐宁砚踏入赌局的时候, 观察余鱼的手那样。
他像无法进行下次思考那样思考余鱼的手,究竟是怎样拿起武器的,又是用那只手,以何种姿势, 握住一个匕首的呢?
这令江捱陷入某种无法解脱的旋涡。
以致于他翻来覆去并未睡着, 最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 从床头柜里摸索出了钥匙,在前台惊讶的视线中,面无表情地走出了西街大酒店,而回到了他原来住的地方, 他打开院子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根茎腐烂的味道。
摆在堂屋前面的一盆花,已经死掉了。
枯萎。
丑陋。
江捱蹲在一盆他常看的花面前,看了很久。
第二天, 江捱便以住在景天酒店不便为由,和余鱼说要离开。
余鱼当时抬眼看了江捱一眼。
江捱没有看余鱼。
或者说他并不敢看余鱼, 他害怕自己心里的那种情绪倾倒出来。
他也不敢说只要一闭上眼睛,他脑子里便全是余鱼的样子,他是一个男人, 余鱼也是一个男人,这正常么?
且……
即便不正常,他江捱有什么借口融入她的生活。
“好,你是搬回原来住的地方吗?我找人给你把东西搬回去。”
江捱说:“不用了, 我不回那里。”
余鱼想到什么似的, 似笑非笑地问:“你不会是要回你爸那儿吧。”
余鱼还真没想到, 在江捱这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江捱:“嗯, 我考虑了一下, 想回去。”
余鱼又看江捱,江捱低垂着眼皮,漆黑的眼珠子盯着某个她衬衣上的点,却不敢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