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就是想问。其实……很惨,无父无母,自幼跟野狗抢食,先生心善将我捡了去,可是后来先生死了,他们都走了,只有我没有……我没走,只有我还守在这里。”
闻五痞笑的脸逐渐褪去了轻浮之气,慢慢变得凝重。他靠近宣于唯风,道:“你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呵,因为我没有地方去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问?”
宣于唯风忽地笑了,冷峻的面容柔软下来,笑起来的模样竟有几分……脆弱,道:“我想走,可我一个人能走到哪里呢?还是留下吧,守着先生、守着雪国,真的……如果我走了,它就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回不来了?”
闻五轻声问他,可宣于唯风趴在桌子上,突然极委屈极小声地哼了一句:
“我不想一个人,我想明山陪我。”
闻五:你是小孩子撒娇要抱抱么?
这么想着,闻五鬼使神差地将胳膊伸了过去,轻轻搭在宣于唯风的肩上,按下心头那一丝丝异样的悸动,道:“你是活该,自己套了一个圈儿把自己拴住了。你要真想走,可以跟我回金阙城。”
……可问题是,你真的想走吗?
闻五扭头看门外?\沉沉的夜色,忽地想到:
“这么晚了,明山该是不来接你了……”
☆、第五十回 贺新郎
“花十二回来了呀!照你这么说,他是被桐七吓跑了的,那孩子定是惹了桃花债。真难得那财迷也是怕人的时候。”
咬唇浅笑、呵气如兰,明水烟雨朦胧的眸子看过去,颊边儿已染了娇羞的红晕。
目光所落之处,正是舀水洗脸的宣于唯风。
宣于唯风只觉得背后一凉,回头看见明山如狼似虎的眼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明山乖巧端正地坐在饭桌前,紧挨着姐姐明水,面上带笑,道:
“姐姐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么?洗完脸就过来吃饭,让我跟姐姐等你一人,真是过分。”
声音听上去跟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明水忙呵斥说:“不要这样子说话,好好儿说。”
“唔……好,”乖孩子状点头应下,明山笑得甜甜的,嘴上跟抹了蜜糖一般,“姐姐说什么,我听什么。一年多不见,姐姐越□□亮了,做的菜好吃又好看,将来谁娶了姐姐,那可真是几辈子攒来的福气!”
此言一出,明水脸颊上的红霞都烧到了耳朵根儿,嗔道:“你这孩子胆子大了,都敢取笑姐姐了。”
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瞄向宣于唯风
宣于唯风正襟危坐,手持筷子专注于眼前的饭碗,一顿饭愣是吃出了牢饭的感觉。
明水心灵手巧,人也贤惠,来了没几天就俘获了一大批赤卫军的男儿心,奈何佳人眼瞎,看上了棺材脸宣于唯风。
傍晚,明水坐在院子里帮宣于唯风、明山二人缝补衣服,晚霞如锦,漫天舒展开来,万丈绯红的光芒撒落在她的身上,静谧恬淡的模样仿佛隐于山林中与世无争的世外人。
宣于唯风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站在院门口痴痴愣住,凌厉如刀的眉眼这一刻已印上了缱绻的柔情。恰在这时候明水望过来,四目相对,她无措地低头,脸上悄然一抹娇羞的红霞,比那如锦的霞光还要动人。
二人却不知,隔着几座院落,那高高的房檐上面有一人躺着,嘴里塞得鼓囊囊的甜点,可是越嚼越苦,喉咙里热辣辣的苦味儿,像是吃了一嘴的中药渣,嚼到最后,他都忍不住要吐了。
到了晚上,他偷溜回房,将缝补好的衣裳折叠整齐,放进衣柜里,目光无意间瞥见明水珍之重之放在衣柜里的包裹,一时心痒难耐,打开了。
“这衣服好漂亮,是过年时候穿的吗?”
他嘴里嘀咕着,却在看见大红色布料上的鸳鸯刺绣时,彻底愣住了。
……这是喜服
手在发抖,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