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生的脸颊。他真的还记得第一眼看到这张脸的情形。
那是他到郑家之后参加的第一个家宴,陌生面孔实在太多,各种意味的打量和议论无不令一个小学生手足无措。他拘谨地靠在墙边,给别人让路时往后退,碰到一个年轻人。
霍念生穿着礼服三件套,还介于少年到青年之间的过渡期,低头看了他一眼。
这时郑夫人霍美洁走过来,跟侄子说了几句话。
郑玉成溜过来,陈文港听他嫌弃地说:“那是郑茂勋的表哥,你别去理他。”
闹着闹着又变成亲密无间他们在这个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过了两天颠丨鸾丨倒丨凤的生活,像乐园里的亚当和夏娃,衣服穿丨穿丨脱丨脱,以至于有时候陈文港都想不起自己是哪种状态。
陈文港也确认,其实没有安全感的不只他一个。
霍念生只是不表露出来,但他只要想起,就要哄着陈文港一遍遍说“我爱你”,随时随地都要讲,仿佛试图变本加厉把前世的空白填满。他们绝口不提那封带来着半生遗憾的遗书,但情到深处,霍念生一边缠绵悱恻地倾诉衷肠,一边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攥进血肉里。
陈文港带着万分的柔情拥抱和接纳他。
直到圣诞节过去,他们才下山回到市中心。
要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陈文港相信他们可以没天没日地消磨到新年假期。
见到霍振飞的时候,冬天厚实的衣服都盖不住陈文港脖丨子上的青红瘢痕。
霍振飞咳了一声,佯作不察,看了霍念生一眼:“警方那边已经打点好了,主要是二叔和他派系的人涉嫌非法经营和洗丨钱的问题,你是作为证人去接受警方问话,尽公民义务给他们提供线索,这是正常流程,集团各个高管,包括我和爸爸,都已经经历过了。”
他一半是解释给陈文港听的,这是一言不合就威胁要攀扯半个霍家的人物。
然后霍振飞又说:“当然,还要配合调查他们买通那个当地助理试图劫持的事情。那个助理估计人真的没了,算是死无对证。但他生前账户的资金往来上还能找到蛛丝马迹,霍英飞嘴不牢靠,也说漏嘴了,据说是二叔的一个亲信绕过他干的,但二叔他们本身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