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把哈雷连狗带窝挪到了自己卧室里。

似乎谁也没注意到这件事,只有哈雷尤其高兴,但它得寸进尺,反而不愿意睡自己的窝了。在陈文港的纵容下,它每天要跳上床跟他一起睡。

这样一来,它跑到院子里玩,再回来就必须得擦爪子了。管家每天晚上不厌其烦地端着水盆,蹲在卫生间给它洗脚。不知什么时候,这个活计陈文港慢慢也接了过去。

有天霍念生半夜过来,看见陈文港趴在床上,他一条胳膊搂着哈雷,睡得很沉,屋里进了个人也没有醒。倒是哈雷睁眼,它支棱起脑袋,看着霍念生,尾巴啪啪地拍着床面。

霍念生摸了摸它的脑袋,陈文港终于也醒了,下意识往旁边腾了腾位置。

霍念生亲了亲他的额头:“你们俩怎么搞的?”他拉开灯,“看看,一床的狗毛。”

哈雷张着无辜的眼,扭着脖子去舔他的手。

陈文港迷迷糊糊,他一手怀着狗,一手勾着霍念生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霍念生把哈雷抓了下去,他从柜子里拿了床单和被罩,大半夜也没叫人,自己张罗着换了,才搂着人睡下。陈文港还探着头去看狗,霍念生按他的脑袋:“别看了,它有自己的床。”

作者有话说:

第132章前尘往事

陈文港一觉睡到早上,身边空空如也,人和狗都不见踪迹。

他揉着眼下了楼,见霍念生搬了个低矮的鞋凳,坐在食盆旁边,两手搭在膝盖上,看哈雷把头埋在盆里吃东西。他看得专心致志,陈文港舒了口气,也走过去,在旁边蹲下一起看。

霍念生微笑着说了声“早”。

陈文港蹲得腿酸,顺势在地毯上坐下,把头靠在霍念生膝盖上。

霍念生拿小腿给他当靠背,揉了把他的头发,陈文港捂嘴打了个哈欠。

哈雷灵敏地顿住,抬头好奇地看他在干什么。陈文港笑起来,说了声“什么你都想看”。霍念生也笑了,搔搔它的脑袋,它才又低下头,顶着两个人的注视,把食盆舔得干干净净。

小萍还在尽职尽责地打小报告。

陈先生拿刷子把哈雷刷了一边,从头到尾捋下好多浮毛;陈先生特地早起了两个小时,吃完饭陪狗在花园玩飞盘;陈先生去了厨房,他好像是想自己给哈雷煮饭,炖糊了一口锅,但是盛出来的东西好像还凑合,反正哈雷把盆舔得干干净净……陈先生这,陈先生那……

这丫头机灵得很,靠着这些,她从雇主那换了不少红包。

宠物疗愈已经不是什么新鲜课题了,复诊时,医生对此也给予了肯定的态度。那医生又拿出了一堆学术依据,比如科学研究表明,一个人在抚摸宠物时,血压会有明显降低。喂养宠物还会增加人的价值感,冲淡那些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想要消失的念头……就算不用他讲,有目共睹,陈文港渐渐对他的狗表现出了高度依赖,吃饭睡觉都要黏在一起,舍不得撒手。

他还在吃抗抑郁和抗焦虑药物,玻璃罩子依然隔绝着他和外面的世界。尽管他无法打碎它走出来,但哈雷蜷着爪子趴在他胸口的时候,把脑袋搭在他膝盖上的时候,把嘴巴凑到他手里讨要零食的时候,叫他似乎在每天冗长的生活里,重新抓住了、触摸到了一点东西。

哈雷对此一无所知,它从不考虑它对主人的意义。

它只是喜欢挨着陈文港,啃自己心爱的咬胶和玩具,真实地又毫无保留地需要他。

如果陈文港不喂它,它会挨饿,如果陈文港不陪它玩,它会无聊。

不管陈文港一个人躲在哪个房间,最多两个小时,哈雷总能嗅着气味找过来,它啪啪甩着尾巴,要摸要抱,如果陈文港半夜不睡,哈雷就打着哈欠卧在他旁边,困得眼睛一闭一闭。

它需要他,他也需要它,哪方面多一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成了一个共生体。

德牧这样的大型犬,每天都需要足够的运动量,哈雷越长大,就有越多的精力需要发泄。它时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