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打了个照面。

“你好。”他先说。

白兔的鼻子耸了耸,然后伸到他肩头,又嗅了嗅。

“稀泥的味道,”白兔咧开嘴,“一个从沼泽地来到这里的客人。”

面对一只笑得咧开了嘴的白兔,人类多少会感觉到怪异和不适。但郁飞尘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来客,对此仍然保持平静。

“我的确从沼泽来,”他说,“你还见过同样的人吗?”

白兔依旧笑嘻嘻:“你是说像你一样的客人吗?当然,我见过很多。”

郁飞尘抓住了话里的一丝歧义。

他说:“还有人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对吗?”

“当然,来这里的路有很多条,从这里去的路也有很多条。你要去哪里?”

郁飞尘不动声色:“我和他们一样。”

白兔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然后背起手来,挺胸抬腹,粉色长裙的腰带因为它这一动作几乎要被崩断。“是的,是的,你当然和他们一样。安息日快要到了,你们都想找到正确的道路,赶往迷雾之都,那真是个盛大的节日,每个人都能满载而归。”

郁飞尘听见了“迷雾之都”和“安息日”。

所以,他现在还不算进入了迷雾之都,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