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许久,克劳德看向墨菲:“讲讲你的看法,你总是与他人不同。”

“异化的线条,强烈的色彩,我想这些都意味着我们的画已经超越了现实,在描摹精神的世界。”墨菲说,“既然如此,我们应该让它的表现手法更加抽象和怪诞。”

“似乎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克劳德看着他:“请你讲得更详细些。”

“舍弃空间的远近变化,忘记事物的先后顺序,只描述人站在世上的感觉。”墨菲说,“对于我来说,时间和空间都在流动,我被包裹在它们中间,一直看着它们流淌时的轨迹。也许你们看不见,但是,我觉得有些时候,你们一定能感觉得到。”

他说的话略显晦涩,克劳德眼中却迸发出兴奋。

“我明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提笔涂改,新笔触覆盖了旧的笔触,“黄昏之时,万物都在改变。时间和空间在流逝,它们将流向何方?我们不是在观看一场太阳落山的表演,我们自身也随它一起下落,落向不可知的无底深渊。”

云和天空都在流淌,太阳像个扭曲着世界的漩涡。一切都是怪诞。

意境刹那变得深邃浩瀚。继昨天的作品后,又一幅将流传于世的杰作显露出了它的雏形。

克劳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克拉罗斯则紧张地碰了碰墨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墨菲定格的画面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语调明显变得僵硬而断续了。

“我……”墨菲艰难道,“我好像……彻底不能动了。”

“好吧,好吧。”克拉罗斯安慰他说,“这种静止的时刻对你来说应该很少有吧?不如我们把它当做一种新奇的体验。”

墨菲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

和昨天一样,墨菲后到了郁飞尘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