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脸,侧坐着靠在他郁哥肩上了。只能看见灯光下色泽华美的长发, 还有花瓣一样在他郁哥身上散着的白色长袍。

“郁哥我错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白松迅速地掉头离开。

并且把门关死了。

整个过程可能历时不到三秒钟。

白松过来的时候安菲并没有任何露脸的意思,甚至又往郁飞尘侧颈埋了一下, 从那个角度看起来甚至像是在避着别人,听到脚步声逐渐离远, 这人才悄悄抬起头来, 小心道:“他走了吧?”

郁飞尘:“。”

不是很理解。总觉得在表演什么。

为什么窝在扶手椅里说了那么久悄悄话还不够, 有人来的时候还做出好像是在偷偷见面的样子。

扪心自问, 现在整个永昼和永夜还有人能管得了你吗?

但这不妨碍他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 准备塞进被子里。

但是他还要摘掉安菲身上一些东西,以防硌到哪里但这些鸡零狗碎的玩意一看就是这段时间里别人给的。

领口下方别了个小巧的贝壳状绿水晶挂坠,是眼睛的相近色。

衣袖上有个魅魔族的纹章,可以免疫三次精神魅惑,这类不正经的种族很喜欢到处送人这种小东西。

哦,葡萄叶状的袖扣居然还是通信用的工具。

让人看了觉得很刺眼。

郁飞尘在摘,安菲在看向白松消失的方向。

郁飞尘发现安菲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在笑。

“在想什么?”

“我在想,”安菲看回他,“小郁在永昼当主神是什么样子。”

郁飞尘:“……别想。”

说完俯身,碰了一下安菲的唇角。

或者说厮磨着咬了一下。

安菲就推他。可是推开一点,他松手,转而环住了郁飞尘的肩背。

忽然被这样抱住,郁飞尘直觉有点异常。

“怎么了?”他放轻声音。

就见安菲抬起脸,先前的笑意渐渐褪了,影子里,眼瞳里雾蒙蒙的,带了一点微弱的、试试探探的小心神色。

“那小郁还生气吗?”

郁飞尘有点好笑地亲一下他眼角:“我生什么气?”

“如果后面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就是……我就是会死了,然后把天平和永昼都留给你。我真的是那样想的。”眼睫微颤,安菲看着他,“我能做到最好的就是那样了。”

郁飞尘的手指去抚他的脸颊。

“如果那样,是我没有做到最好,不是你。”他说。

晶莹剔透的瞳仁里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倒影,安菲又说:“真的不生气?”

“我有没有生气,你自己不知道?”

安菲眨眨眼睛:“不知道。”

郁飞尘很想揪一下他的小卷。

“那种话我都说过了,”他说,“你不要装没听见。”

安菲慢慢地笑起来。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句。”他说。

郁飞尘把他按在床背上了。

安菲没挣扎,只是笑。

这样一笑,他好像比起少年时候没变多少,眼角微微上挑一个甜美又骄矜的弧度,看起来很神秘,很坏。

“……咦。”安菲忽然感觉到什么,看向自己手腕的方向。

手腕上空空荡荡,他的藤蔓好像不见了。

要不是刚刚想起那句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它好像没了……”安菲在郁飞尘面前抬起自己的手腕。

郁飞尘记得他给安菲摘袖扣的时候,那棵藤蔓还给他打了个招呼。

余光里注意到一抹翠色,郁飞尘说:“在那。”

安菲看过去。

“嗯?”

第一眼没看到藤蔓,先看见浮华古典的深紫色床头小几上,放着一个风格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金属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