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客户,是她曾经在国外留学时,追求过她的男人,点名要她喝完一整瓶红酒。
宋声笙平日里是滴酒不沾的,那天却为了那份合同,笑意莹莹的干了一整瓶红酒。
当天晚上回去,她半夜开始发烧,紧接着下身见了红。
他睡死了,根本不知道她捂着肚子在床上痛得泪流满面。
直到次日凌晨,他急急忙忙送她去医院。
医生说:她怀孕了,妊娠八周。
可惜,这个孩子也留不住。
时至今日,孟寒洲还记得当时她仰面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的落泪。
那眼泪像是冰锥,刺得他心痛难忍。
至于第三个孩子,死在了那场车祸。
车子翻滚时,孩子的头被玻璃扎了进去,最后在宋声笙怀中,没了呼吸。
自从孩子去世之后,宋声笙就有些不对劲了。
他不愿意面对那样沉郁的宋声笙,所以开始在外寻欢作乐。
孟寒洲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那间尘封的儿童房里,放着孩子所有的遗物。
只是,房门口永远挂着锁,宋声笙偶尔会进去打扫。
可他却极少进去。
楼上又传来砰的一声,打断了孟寒洲的回忆。
他站起身,脚步飞快的上了楼。
往楼上走的时候,鼻尖若有似无的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因为放了很久,而逐渐腐烂了。
他走到了儿童房的门口,腐臭味越来越重。
推开门,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照亮了整个房间。
滑滑梯、小木马、摇篮、还有挂在床头的百日照。
一切都很正常。
那味道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他的目光在屋内逡巡,最终落到了紧闭的衣柜上。
第七章
就在这时,孟寒洲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啊!”
孟寒洲蹙眉,关上了儿童房的门,快步朝楼下走去。
只见,原本站在门口的沈若若,此时已经进了屋子,瑟瑟发抖的看着地上已经碎得四分五裂的相框。
“对不起孟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进来的时候太黑了,我不小心将这个碰掉了。”
她蹲下身,楚楚可怜的看着孟寒洲。
孟寒洲低下头,看着被沈若若打碎的相框。
相框里放着他和宋声笙的合照,那时他们才二十出头,是爱得最炙热的年纪。
她靠在他怀里,背后是苍蓝的天与碧色的海,笑容灿烂得能胜过百花盛开。
再看向仰头看着他的沈若若,忽然感觉她和年轻时候的宋声笙,一点都不像了。
“滚出去。”
他指着门外,语气不含一丝温度。
沈若若瑟缩了一下,红着眼眶从屋内离开了。
大晚上折腾过这一番,孟寒洲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他忍受着鼻尖那股若有似无的腐臭味,给佣人发了消息:“明天把家里从里到外打扫一遍,所有房间都要开窗通风。”
发完消息,他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手机里有好几条信息,却没有宋声笙的。
他皱着眉头拨通宋声笙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冰冷机械声音响起,这一刻,孟寒洲心头的怒火,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再也压制不住。
“你有种就一辈子别回来!”
他冷笑一声,打电话给秘书刘云:“目前宋声笙在用的那几张卡,全部给我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