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的话就很多,因为梁世柏也没有什么事可分享,他生活单调,除了工作几乎没有别的,而一谈工作她就发困,无聊,根本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她都辞职了,这辈子也不打算再上班,干嘛还要听这些?
唐宜柔不单单说当天的事,她更愿意和他倾诉从前。
在静谧的餐厅里她俯瞰城市,晕乎乎,飘飘然地告诉他说:“我现在可太开心了。”
梁世柏坐在她对面,鼓励她更开心,更放肆地享受。
“你以前不开心吗?”他问道。
他问了句废话,唐宜柔立即摇头,“不,即使开心,也就一小会儿。”她拇指和食指虚虚捏着,中间空了一个小点儿,就是那“一小会儿”。
“开心这么一会儿,之后就是加倍的苦,我得到一点儿快乐都要付出代价。”
梁世柏说:“那你太可怜了。”他闲适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拿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唐宜柔同意这句话,可她不喜欢听人说出来,她脸色变得不好看,梁世柏还在笑。
唐宜柔盯着他杯子里的酒,说:“我爸以前也很喜欢喝酒,天天喝。”
梁世柏体贴地说:“那我们待会儿去买一瓶好酒送给他。”
唐宜柔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梁世柏柔声问,对餐厅里循声看过来的人做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似乎他也在遭受困扰,人们便用更加谴责的目光看向唐宜柔。
唐宜柔止住笑,说:“你不用买,你把你的酒就地洒一点,他就能喝到了。”
梁世柏看着她,表情有些惊讶。
唐宜柔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再开口语气平淡。
她说:“我爸死了,他十年前就死了。”
梁世柏放下酒杯,想来握她的手。唐宜柔躲开他,说:“你不用安慰我,他死的时候就是我最开心的那会儿。”
梁世柏皱起眉,收回手,他低下头,看见自己左手小拇指痉挛地颤抖了一下,他用另一只手安抚住。
“你们关系不好?”他问了一句,唐宜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失笑道:“怎么聊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