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海防被打破,登陆江户易如反掌。幕府因此战在国内遭遇了来自中下层民众的反对,开战伊始已有一部分陆军将士产生了消极情绪,裴谨早有了解,秘密安排了人前去策反,加之天皇一系暗中收买人心,临到阵前,不少将领带头倒戈,不出半月,战局已成不可逆转之势。
战事不必忧心,相比外敌,仝则最担心的还是京都皇城中的那一伙人。
他能想到这层不可调和的矛盾,也就不讳言的直抒胸臆,“战局已定,你不宜在此地久留,还是速战速决,尽早班师回朝吧。”
可惜他说这话的时机,挑的似乎不大好,裴谨正为他换了药,稀释酒精给他清洁周边皮肤,仝则是挺舒服了,裴谨伺候得也正来劲,笑得颇有几分志得意满,“我觉得这宅子不错,正琢磨着不想回去了,要不干脆买下来,咱俩在这岛上当个岛主如何。”
好好和他说话,他又扯那些没六的闲篇来听。
仝则牵唇淡笑,“现在转移财产来得及?算不算叛国,小心再让把你的私产都充公。行瞻,你知道东瀛人定然勾结了朝中势力,不打算回去清算么?要改革,不能手软,你图的不仅仅只是四邻安稳,国内那些顽固势力才是劲敌。”
说着说着,他老毛病又犯了,补了一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你想想,反正我随时听命。”
果然是一条绳上的人了,如果说从前还有点不得已为之,如今却不会了,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甚至不必宣之于口。
“有用,我想想。”裴谨认真不过一秒,旋即拉起他的手,牵着仝则修长有力的手指头玩起来没完,“你这双手是搂钱的耙子,挺不错的,回头在户部安排个职位,专门管皇商怎么样?他们那些人的猫腻瞒不过你,你帮我看住了,回头有钱咱们俩一起赚。”
他越是这样,仝则越觉得有说不出的涩然,由着他继续拿自己手指头当玩具,也笑了笑道,“行瞻,你再这样嘻嘻哈哈,那我身上的伤可就白受了。”
裴谨抬了抬眉,渐渐敛了笑,“把你牵扯进来,以前不觉得有什么,最近却是越来越不踏实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他抿了下唇,有些艰涩的看着仝则,说道,“我可能,是有点后悔了,你能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