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摇摇头,闭口不言。

两人坐在檐柱旁的台阶上,姐姐在替弟弟包扎手上的伤口,双手骨节粗大,被漫长岁月嗟磨出厚厚的伤疤,好似一对刑徒,终于从永无止境的囚禁中解脱出来。

老人补充一句:“他们可以活着出去。”

但姐弟俩看上去并不高兴,甚至忧心忡忡,神不守舍。

“他们唯独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活着,但不知道这个妹妹在哪。”

那人故意不告诉他们,又漫不经心地说,若是将这里的一切透露出去,那就和你们唯一的亲人道永别。

把承载着最后希望的渺小粟粒扔进茫茫大海,让他们用余生漫无目的地寻找,所遭受的苦难只能压在心底,直至倍感心寒,筋疲力尽地溺死在海水中。

“我知道你们妹妹在哪。”

姐弟俩互相搀扶着站起身,闻言蓦然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个陌生少女。姐姐护着弟弟退后一步,犹如惊弓之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记忆成了一片空白,对这里的恐惧仍然烙在骨子里。

“是不是这么高的小女孩?”白梨往腰侧一划,比了个大致高度:“她就在掩月坊外的一处收容所,那里只有凡人,没人教她法术,也没人知道她身份,你们可以去那里找她。”

姐姐紧绷的表情有些松动,将信将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