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黑色的夜幕,一切都是流动的影。
宋知雨一边给楚信鸥打电话,一边望向车窗外。
说来很奇怪,那么多人涌出来,那么多人穿黑色,那么多人梳着一样的发型,宋知雨还是第一眼看到了严越明。
严越明在众人簇拥的黑伞中回首,停住了脚步,视线落在不可捉摸的某处,深远地洞穿时间。
宋知雨愣住了,他甚至觉得严越明好像看到了车里的自己。
楚信鸥上了车,雨珠从羊绒大衣上滚落,带着会场的香氛味道,还有一股他不会用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胡椒皮革,干枯玫瑰和鼠尾草,辛辣的味道刺得人眼鼻麻木,痛到窒息后却有回甘,温柔青涩似少年初恋。
第25章
楚信鸥问,我们还去买蛋糕吗?
宋知雨盯着自己鞋面上密密麻麻的雨珠,摇了摇头。
楚信鸥也沉默了。
出租车行驶在街道上,堵一会儿,通一会儿,车摇入车流,像水珠汇入大海。雨越下越大,城市颠倒,天上的城市夜晚的虚影,地上的才是下沉的星辰,一切都像一个不够真实的梦。
美国之行短暂如冬日午后的小憩。
宋知雨在一个小雪天气回国,下了飞机有转乘地铁,一手提伞,一手拖拉行李箱。出了地铁站,来到露天室外,细小的雪籽噼噼啪啪落在黑色伞面上,节奏清晰。
他步行五分钟,回到自己寓居的房子。按了电梯,从一盯到七,他住顶楼。出了电梯,声控灯亮了一下,门口站着个男人,一头乱发,眉毛很浓,大冷天只穿着件飞行夹克,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地点烟。
宋知雨喊他:“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