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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

陆至晖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上那片灼热的皮肤,触及到温热的湿漉漉的液体,那是他的血,凉的。

他是一个无情的人,更是一个不懂珍惜眼前的人。他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不要因为幻想出的可怕的未来,而放弃眼前真实的幸福。但,如果要白彦放弃电影的梦想,后半生都来照顾他这个医生口中“说不定明天就会好转”却永远站不起来的人,他不想。

他将受伤的嘴唇包裹进口腔里,吮吸着腥甜的血液,贪恋方才白彦在他唇上流连的温度。病房里静得可怕,尤其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好像周围藏着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待他稍微动一下,就会成群结队地来攻击他,将他撕成碎片。

刘晓冉在一个小时之后推开了房门,她从吴岐口中知道了离婚的事,但却没有质问陆至晖,更没有让他不准离婚,而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握着他尚有知觉的左手。

“你们两个孩子都太懂事了。这样不好,不好”

陆至晖在漫长的人生中极少哽咽,那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没有回答刘晓冉,只是告诉了她一句所有人都知道并且深信不疑的话:

“妈,我爱彦彦。”

“妈妈知道,妈妈知道”

次日,律师早早地就找上了白彦。白彦把那十几页纸浏览了一遍,傲慢地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