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这是他从小带大的孩子。他很少对自己提出要求,而今次他提出,要让徐行之坐视不理,任他在自己怀中死去。

……这是他的哀求。

徐行之拥紧了九枝灯,怔愣片刻,便拥他入怀,腾跃而起。

一声唿哨之后,“闲笔”化为流光玉剑,将二人承托而起。

广府君失色道:“徐行之!这是你的元婴大典,你要去哪里?”

……不只是元婴大典,还是继任大典。

一个小小魔修质子的血脉觉醒,不该成为打断典礼的原因,只需放任片刻不管,他就能经脉逆行,暴毙而亡。

然而徐行之竟就这么走了,头也不回,转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眼中,他将九枝灯带走做些什么,不言而喻。

广府君怒喝数声不得,惊疑交集地望向清净君:“师兄!徐行之他把那个魔修竟看得比他的继任之式还重”

清静君遥望向徐行之的背影,并不惊讶,也并不恼怒:“……不是他的错。”

不是徐行之的错,也不是九枝灯的错。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一切只是天命所至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元旦快乐~啾啾啾!(づ ̄3 ̄)づ╭?~

49、终有一别

主角一去, 元婴大典便也了无趣味,前来赠礼的大小仙门宾客各各散去,纷纷私下议论风陵山大弟子对那已成魔修、无法转圜的魔道幼子是何等情意深沉。想必今日之后, 徐行之与九枝灯的风流轶事必将传遍整个仙门的角角落落。

广府君的脸色比被人迎面甩了个耳光好看不到哪里去,可清静君倒是淡然如常:“溪云, 何必如此挂怀。”

广府君俗名岳溪云, 他与清静君并无血缘,倒是有幸共享同一个姓氏。

兹事体大,广府君难得唤了清静君的本名, 道:“无尘师兄, 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轻纵了徐行之去!他此番作为,置我风陵山颜面于何地?置您的厚望于何地?!方才应天川礼官来问我什么, 您可知道?他问我,九枝灯是否与徐行之暗地结为了双修!否则何以要这般回护?”

“行之没有。我心中清楚。”

“但悠悠之口又该如何评说?您是风陵山主,合该惩戒徐行之,以绝四门议论!”

“我确然是风陵之主,但行之是我徒弟。”清静君温声道,“若是我连我的徒弟都护不住,这风陵之主当来又有什么意思。”

广府君面露决然之色,“您可还记得您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徐行之他绝不可!绝不可与非道之人过往甚密!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督管他,生怕他行差踏错,但他若真的与那九枝灯关系匪浅……倘若徐行之知道了他自己是……”

他的后半句话被辘辘的轮椅声碾断开来。

广府君着实是心慌意乱,竟未发现在他说话间,温雪尘已来到了他身后。

温雪尘的确是听到了些什么。

然而, 他并非曲驰也并非周北南,前者看似温和却异常顽固重情;后者性情直率且相当江湖义气。他既是温雪尘,内心便纵有九曲心肠, 千般机变,也不会流于外表分毫。

温雪尘躬身,平静道:“两位君长。晚辈无意偷听些什么,对风陵山的秘辛也不感兴趣。然而今日一事,晚辈有一言,九枝灯此人断断不可再留于风陵。”

“我是为着行之的声誉,方才有此一念。”温雪尘指尖盘弄着阴阳环,娓娓道来,“此次元婴大会,各门均有礼官参与,行之带九枝灯弃会而走一事必将传开,影响不可谓不严重。若想叫行之将来担任风陵山主时少受非议,最好将血脉已然觉醒的九枝灯送回魔道。”

广府君深觉有理:“这话没错。师兄,为保风陵声誉,也为保徐行之那边稳妥,九枝灯不能再留。”

向来淡然又性情温软的清静君面露难色:“……质子无错,不过是觉醒了魔道血脉而已,何必要送他回去受罪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温雪尘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