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件夹袍。”
冉清桓接过来笑了笑:“来人打赏了么?”
“自然。”环儿笑了起来,自家主子这是问了句废话,她微微躬身,“主子没别的吩咐,环儿可就不打扰了。”
待得她退出去,冉清桓这才打开周可晴送来的东西,里面是一件手工的袍子,针脚极其缜密工整,当朝太后亲手绣的……他摇摇头,这可真是价值连城,拿出来挂在一边的衣架上,没留神袍袖里面掉出一块汗巾来,他低头捡起来,脸色却变了。
汗巾上面极写意的画着几笔丹青勾勒的山水,和锦袍颜色花样相得益彰,一角是簪花小楷题的几行诗句:藤垂锦院春行色,风祸残红落水迟。
执手留香香易散,暮春愁人草离离。
第二十八章 哪把春愁上眉头
这本是一首说得上中规中矩的伤春惜春的七绝,谈不上文采,平仄韵脚不错罢了,看似是周可晴为了应和暮春初夏的景,顺手绣上去的。
然而冉清桓第一眼看上去,却独独觉得那个“藤”字扎眼。兰子羽曾经多年在京州上华为内应,那时候里里外外都知道锦阳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藤先生。这个敏感的时候提到“藤”的字,不觉便叫他多看了两眼。
他于诗词一路并不是特别的通晓,只是隐约记得第四句上第四个字似乎应该是仄声,此处“人”字却被换做了平声,自古好诗多是不顾念这些个条条框框的可问题是,这首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就像是拼凑出来一样的绝句,是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好诗的
那么把首句第一个字,和末句第四个字连起来,斜线上四个字便刚好是藤、祸、留、人。递进的藏头。
以周可晴的性格,这便是做到了极致了,若不是急到了一定程度,若不是真的没了办法,她绝不会开这个口。
冉清桓拿着那一方锦帕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的苦笑了一下,小心地将锦帕放在烛火上。
这还叫他怎么置身事外地好自为之?
姚大人的一番好意,是必定要辜负了的。可是留人
天色已经不早了,冉清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吩咐道:“泰伯,替我备车,有事要进宫。”
陌头杨柳色,江头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他急匆匆地从偏门进了宫,侍卫们自然是没人敢拦他的,平日里进宫看太后,为了便宜从事,郑越特别免了他的通报,这个时候可是救了急了。
周可晴表面上如常日一样,心里却忐忑得很,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她是万万不愿意把冉清桓卷进来的,这自家弟弟看似天天米虫似的混吃等死,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在风口浪尖上,这人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此番就连郑越都不愿意牵扯他。
宫女来报冉大人到的时候,她微微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来得这样快。冉清桓不等回复,便从外面闯进来了,皱皱眉环顾了一下,周可晴立刻会意,将宫女全部遣下去,深深吸了口气:“我还道不知你什么时候能看明白那首诗呢。”
冉清桓正色下来:“我暗自探查这件事情也好几天了,只是不明白,姐姐,究竟太傅有什么事情能称其为祸的?”
“前一阵子米大人的案子……”周可晴说了这么几个字,却想起了什么的猛然打住,她目光极其复杂地看看冉清桓,却不言语了。
“米大人和太傅有什么关系?”冉清桓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个时侯还吞吞吐吐,心急火燎地一封藏头,已经相当于是向他叫了救命似的紧急,这时候他不顾天晚进宫来,她却不肯把话说明白,“姐,我现在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不肯和我照实说,让我怎么做?”
周可晴眼神闪了闪,勉强挤出个笑容:“有什么事情,我一个常年在深宫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只是你是明眼人,自然看到皇上这次是冲着谁去的,定是不能善终的,只是兰大人究竟对我大景是有过汗马功劳的人,称得上忠臣良将,我是想着,我是想着……”
冉清桓心说这不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吗,他难得不耐烦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