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惨淡地笑笑,没说什么。

她不傻,若是有办法,太医院的老头子们能那么久了还束手无策?若是有办法,爹爹下锦阳,还能这么久不回来?若是有办法,为什么若不是小竹憋不住了,皇上大有瞒她瞒到死的意思?

郑越还想再说什么,看看女孩的神色,知道也不是时候,只得叹了口气,站起来走了。

偌大的一个卧房里,只剩下女孩一个人,她身上缠着锦被,缩成一团,头埋在腿上:“爹爹,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日,郑越到底还是不放心,叫人再一次将奏折什么的搬到了大公府,唯恐这孩子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似的,米四儿侍立在一边,忽地,见主子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照看大公府,有些日子没跟着郑越上朝,见主子不高兴,忍不住伸头瞄了一眼,这一看可不要紧,桌子上摊开的一堆折子里,有一半是大声颂扬冉清桓鞠躬尽瘁,里外暗示他对嫁女儿和亲这事肯定没有异议,另一半干脆就是弹劾冉清桓因私废公罔顾国家大义的……

米四儿一脑门儿冷汗,偷偷地伸手抹了一把。

忽然,郑越冷哼一声,猛地把桌子上的折子全都推到地上,额角暴起青筋,这是气得紧了。

米四儿忙蹲下来帮他拣,边拣还边劝道:“皇上息怒。”

郑越不言语,只是眯着眼睛坐着,恨声道:“张勋,嘿,张勋……”

米四儿心里当然明白,这是报复几年前自家老大私下斩了人家亲侄子的事了,当下小心地劝道:“皇上莫要理会这等就会落井下石的小人,忍不得了,忍不得了……”他本想说“拖下去打一顿算了”,想了想终究咽了回去,自己一个小侍卫,还是莫谈国事的好。

“揍一顿?罢官?宰了?”郑越哼了一声,“叫史官好好地给朕记上一笔么?朕若真是打了他杀了他,还不是给他留个文死谏的好名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