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为西北的战事,为江宁,也为自己这混乱的处境心境。

他一个人遛到背着人的墙角处,拿着叫人新买的烟杆,他原先那根是上品的乌木烟杆翡翠的烟嘴儿,这回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什么人,居然给他弄了个金的来,拿在手里沉甸甸不说,那金灿灿的颜色怎么都别扭,让他想起镶着大金牙的暴发户来。心不在焉地添了烟,才要点,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冉清桓一惊,不知是他这几天来精神被两边折腾得几乎恍惚了,还是这人功夫太好,被近了身竟没有察觉到。

一个声音低低地道:“对身体不好,你少抽些。”

冉清桓手一哆嗦,下意识地往旁边撤了半步,这才收敛了慌乱心神:“皇上。”

怕什么来什么,郑越却不放开他,手指上移,暧昧地缠上他的手指,冉清桓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淡定下来,手没往外抽,叼起烟杆,用另外一只手点了,默默地抽了一口,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虽说都是抽烟袋锅子,但是各人的抽法不一样,有人吸进去的比较浅,吐出来的却很多,身边云山雾罩的,有的人却只是一口进去闷在胸肺里,开玩笑地说一句是身边的人占不着什么便宜,却是最伤肺的。

冉清桓好巧不巧,不知跟谁学的,刚好是后一种抽法,他一只手被郑越缠着,另一只手极悠然地夹着烟杆,眉眼垂下来,收敛了里面的锐利,说不出的温和好看,却不易察觉地有那么一丝丝倦色。

郑越忍不住伸手触摸他的脸,冉清桓往旁边一偏头,躲了开去。

郑越叹了口气,垂下手:“清桓,你就……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了么?”

冉清桓将烟杆在手指间转了个花,忽然笑了一下:“我不说瞎话,是不想见到你。”

郑越微微一震,攥着他的手紧了紧:“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