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没能看清,因为他走进内殿那一刻,就解开了外衣的系带。
玄色绣金的外袍落在地上,层层叠叠,衣袍处的金丝绣线反射着窗楣处照进来的月光。
显得神秘而寂静。
薛怀浈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一般。
终于到跟前了。
我还是害怕,于是下意识地往里缩。
然而里面是床。
我还没缩到角落,薛怀浈就一条腿半跪上床,大手一捞,握住我的脚腕。
冰凉的触感传来,叫我被握着的肌肤轻轻地颤抖着。
我差点叫了一声。
此刻的薛怀浈,太过陌生。
比他射伤小郎君那天,还要可怖阴冷。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眉眼都是舒展的。
这样猜不透的恐惧,才更磨人。
「薛怀浈……」
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点乞求的意味。
他也终于在我的声音中有了一丝反应,居高临下地望进我的眼底。
他嘴角绽开一抹残忍而暴戾的笑意:
「宋渺渺,你又想离开我三年吗?」
脚腕上传来陌生而冰凉的触感,带着一点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薛怀浈的手落在了我的脖颈上。
轻柔的,怕弄坏了的力道:
「可我等得太久,已经没有耐心了。」
我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脚腕上的东西,是一条细而长的链子。
此时,薛怀浈已经又解开了一颗衣衫上的扣子。
敞着,飘摇着,衣衫的左襟,右襟。
随着他的俯身垂在我手臂的肌肤上。
一同贴着的,还有他腹部的薄薄的肌理。
灼热。
侵略性。
间隙中,他抬眼看我,眼中一片疯狂偏执之色:
「我做什么你都还是要走。
「那不如……宋渺渺,给我一个孩子。」
「薛怀浈,你这样……我会恨你的!」
手被按住在柔软的衾被上,细密并不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锁骨上。
眼泪夺眶而出,我挣扎着,然而微不足道:
「我会恨你的,薛怀浈!」
因为这种事情在春楼看得太多。
所以更抗拒,更害怕。
亲到心口了。
咬住。
我痛苦的蜷缩起身子。
薛怀浈的手抚上我的脸,然而一片濡湿。
他终于舍得抬头来看我。
一张涕泗横流的,受了天大委屈的脸。
「我讨厌你,我恨你,呜呜……」
愣住。
烦躁的,并不怜惜地擦去那些泪水,薛怀浈披着衣服起身:
「再哭我就继续做了。」
于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瞬间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