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王笃的苍白脸孔,心底涌起的耻辱感一瞬间叫他锁紧了眉头,他不想面对王笃,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陈旅帅!你过来啊!”
在副官的催促下,陈番步伐迈得缓慢,他是被人左一下右一下的拉到王笃面前的。那副官哭着他背,让他弯下腰听王笃说话。陈番的眉心皱得死紧,脸上却不见有一丝悲痛,就好像他脸上的肌肉也跟着一起麻木了似的,他俯下身把耳朵凑到王笃嘴边。
“第二团……活……”
就这么几个字。陈番只觉得自己心脏都被那气息若离的声音给整个击穿了。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他想活,他当然想活!
“王校尉说什么了?”
“喂……王校尉死了……”
陈番忽然被一个强有力的手从王笃身前拉开。军医伸手探向王笃鼻底。
“王校尉死了。”
军医的声音压得很低,而距离王笃最近的那位副官,已经哭出了声。
“各位……今天一早,王校尉给了我一份密函,他说倘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让我把密函拆了,给大家公布。”
那副官哭着,从衣襟里掏出份封了漆印的木牒。他把那印封一抖,木片内便掉出张薄绢布来。
“这……”副官将那张写了字的绢布拿在手里,又对着面前众人展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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