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臣扩充府邸是不合规矩的事情,说得严重些还是僭越之举,但因为爹的宅子实在太小,另外拨一栋府邸给他,他又觉得奢靡了,只想小小扩充一下。面对这样节省的臣子,皇上自然答应了,所以扩充不止没有僭越,反而在当时被传为一段佳话。”
话落,于暖看着邵凛玥,“殿下,我说的对吗?”
邵凛玥哼笑一声,不应。
于暖不顾四周护卫以及荆如的威胁,只看着这地牢的造势,挑着一抹危险的笑意道:“咱这地牢修的可真别致。”
“你到底想说什么?”邵凛玥受不了他那副轻蔑的表情,冷声问道。
于暖松开于沁,收起剑,用自己的手指擦抹着剑尖上的鲜血,这是刚才拦着不让他进来的那几个护卫脖颈间的血。安斯总说他不是习武的料,但该会的总还是要会的,哪怕得藏着掖着。
“伊图国小,当年却能和大渝以及鲁国甚至是游牧族的达瓦叫嚣,凭的可不是什么强大的军队,而是他们的人极擅忍术,懂得岐黄之术的人更多。通过一张地形图,就能像地鼠一样,以一个中心为据点,朝四面八方挖个地道,通个风什么的。这能耐,一般人还学不来呐。”
邵凛玥拳头紧紧的握着,脸色阴沉的可以将整个地牢都冰封起来。
于暖的声音还在继续,“如果不是大渝和鲁国联手,伊图早就通过这等手段,夺取天下了。”
“阿暖,想不到,你对伊图如此了解。”邵凛玥笑了。
“我这个人没什么学识,就爱看看书,听听故事,查查资料。”于暖笑道。
“是了,不过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紧要的。”
于暖不应,却转了话头,“当年爹让人扩充宅子,让工部的人绘了图纸,图纸在手,工部的人在上面动工,便有人在下面动工,所以才有了这条密道。”
这话一落,邵凛玥眼皮一抖,荆如握着剑的手都冒出了热汗,目光都聚在于暖身上。
“阿暖,这不是密道。”于连压着声音道。
而此刻的于暖像是喧宾夺主了一般,他复又极其自然的拥着伤重的于沁,一面往这间牢房外走,一面又说:“大哥,除了这一间像个地牢,其余设施难道不像一个地下会客室,或者通往某处的密道吗?你瞧这通道的前方,延绵不见尽头啊。”
于连定睛一看,果真如此。这地方,虽然阴暗,但确实只有这一间牢房,而这牢房的另一侧,没有门栅,铺着简易的茶桌,设着矮凳,倒像是个简易的会客室。
于连顿时明白,这大概是他爹和邵凛玥私下会面的地方。只是,如果邵凛玥都能来于府了,在爹的书房,或者什么其他地方,都比这个地牢来的方便,这地牢得从同一个门进出,期间还要绕于府一大圈,岂不麻烦?除非…
“除非,这密道能通向皇宫某处。”于暖不咸不淡的说。
于连大惊失色!
于暖有些同情的看着于连,“大哥,你真的有些不如于枫,甚至不如陈姨娘。”
于连一听这话,立刻问道:“你见了我娘?”
“家里都是大哥和陈姨娘主事了,我过问下沁儿的事情,自然得问陈姨娘。”
看着于暖闲适淡定的样子,于连顿时紧张起来,“你把我娘怎么了?”
于暖眼神一狠,咬着牙道:“你们把沁儿怎么了,我自然把她怎么了!说起来,爹娶的几个老婆里,我娘是个炮灰,主母是个能干的,江姨娘不问世事,也就只有陈姨娘是个色厉内荏的角色,轻微一吓,就什么都说了。扩充宅子的事,她还说当时自己还挪用了一笔银子呢。”
“于暖,你…”于连气得发抖。
于暖想着自己到了于连院子,得知于连不在,连于晋都几日未归时,心里就料到了什么,再看着陈秋玲一改往常的泼辣,变得有些坐立不安,就更加笃定了。他不过胡编乱造了一些听起来像模像样的话,便把她吓得什么都说了。
“于暖,你真够卑鄙!”于连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