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恪按下心来,又联想到别处,“容卿三年前仅是中了进士,名次靠后,却在‘博学宏词’中拔得头筹,被父皇选中入弘文馆,父皇可是早前就有意通过殿试来亲自选拔人才?”
三年前吏部考选是魏明帝授意,只是初具雏形还未完善。
到今时才最终确定,进士及第还要考“博学宏词”和“拔萃”才能授官。
“陛下英明睿智,臣负责执行,一切皆听从陛下圣命。”当朝最清楚魏明帝所思所想的莫过于容寂,他在说这话时,眸中似遮盖了一层朦胧的纱,晦暗不明。
要数历代帝王的功绩,魏明帝绝对能称得上是一位有能之君。
他知人善任,又善于纳谏,能造福百姓。
自魏明帝登基以来,大魏上至朝堂,下至百姓,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太子和肃王虽都在静候着将来继承大统,但为君的才干方面都不及他们的父皇。
魏承恪是魏明帝最偏爱的儿子,然帝王心思深不可测,魏明帝不会将所有的谋略让旁人知晓。
魏承恪猜不到父皇的下一次政令,只知大势于他有利。
“容卿真乃不可多得的贤臣也!”魏承恪笑着感叹。
帝王有令是其一,政令能有效施行,这是自古多少帝王渴求的事。
容寂能帮父皇执行政令,魏承恪毫不怀疑将来容寂会一直是父皇的宠臣。
肃王府后的这处马球场,划分为左右两边,马球这项竞技在本朝不止男子热爱,女子也有爱好打马球者。
容寂与魏承恪坐下品茗闲谈,魏玉琢和魏宁鸢也从马球场上下来。
两位公主穿着窄袖锦袍,足上踩着黑靴,一改上一次出现在肃王府的娇俏打扮,这身装束略显英气。
“皇兄。”两人移到魏承恪面前,盈盈行礼。
魏承恪还未出声,魏玉琢忍不住将目光投在容寂的身上,鼓起勇气接着唤了一声,“容大人。”
这是她第一次跟容寂说话,含羞带怯的目光望过去,却没收到他的任何回视。
容寂仿若没听见一般,神态自若。
“容卿觉得本王的两个皇妹,马上的英姿如何?”魏承恪调侃。
他们坐的这处,正对着两边马球场的中央,两边的场面都在他们的视野中。
方才容寂的视线朝女子组队打马球的这边看过,魏承恪当然会有此一问。
“公主自是非常人能比。”容寂不咸不淡赞扬。
魏玉琢得他称赞一句,面上染绯,头低了下去。
容寂借口还有要事,与肃王告辞。
恕己就站在容寂的身侧,晋平公主盯着他们家大人看,大人视而不见,恕己却心下一惊。
大人身居高位,露出锋芒,不单会引来一些士族的示好,就连公主都对他生出了心意。
容寂从马球场离开后,天时不早,他没再去别处,径直回了府。
自曲江宴那日多饮了几杯酒,夜里宿在杏帘居,又过去了六七日。
这几日他回府都已至深夜,就没再去杏帘居扰她安寝。
今日他去,她才用晚食。
紫檀梅花雕马蹄足圆桌铺陈着一张花纹繁复精美的锦茵,上面只摆了四样菜式,卿言坐在绣墩上,还未动筷,就看到容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不客气,命人拿一副碗筷,就在她这里用饭。
“奴婢去灶房传厨娘再准备两样菜式。”采桑灵秀,没等吩咐自行领会。
卿言不似之前食不知味,却也食量不大,每餐四样菜式她用不完,给灶房叮嘱过,每样盘中都不必盛满,少量即可。
容寂要在她这里用饭,没提前知会,桌上的菜一定不够。
“言儿爱吃些酥糕,不爱吃肉。”容寂挨着她坐,偶尔见她单独用饭,桌上都不见肉菜。
卿言不习惯他对她观察入微,自曲江宴那日过后,她总希望他越疏远她越好。
“言儿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