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太子宽厚仁德,平易近人,以至于一开始得知容寂投效肃王,卿言下意识认为容寂不是好人。
两年前容寂替肃王罗织罪名构陷太子党,卿言实际上不认同肃王比太子更适合坐上储君之位,她当时一气之下入宫,不想再见到容寂,还有这方面的原因。
“言儿以为太子是什么样的人?”容寂反问她。
言儿卿卿聪慧,他一点就通,容寂浅笑,不用他再多说,她会相信他所言为真。
卿言敛眸沉默下去,在容寂怀里缩了缩,对太子生出了几分惧意。
容寂收紧怀抱,安抚她,“我若对言儿动了心思,旁人想从我身边抢走言儿绝无可能,就算我官职低微,表面无权无势,任由言儿被太子要走,言儿最后也会回到我身边。”
卿言抓住了“表面无权无势”几个字,容寂的秘密她还未曾过问。
第196章 对容寂加深了解
“你在进京赶考之前,去过很多地方?”卿言乖顺窝在容寂怀里。
马车在宽阔的上京大街上行驶,稳稳当当。
容寂的思想境界,跟普通寒窗苦读的文人学子有很大的不同。
卿言猜测他在来上京城之前,就有很丰富人生经历。
“言儿终于对我的过去产生了好奇,想了解我在遇到言儿之前都做过些什么?”容寂悦然,垂眸去探看她。
他还只是个六品小官,就能在一个月之内找到逃跑的她,之后她第二次逃跑,仿佛她所到之处都有他的眼睛。
除了俸禄,容寂还有别的财路。
卿言已知容寂有自己的势力,有人脉,钱财方面应该比她想象中还要宽裕。
纵使被贬官离京,他的势力仍在,不然无法跟她传递消息,最最让她震骇的是,宫里的秋蝉竟听命于他。
一直没问过他的势力究竟有多广,他这些势力是如何得来的。
如今她与他同为一体,无论他的势力是作何用,她都已经跟他同乘一舟,走上了同一条路。
“以前……我不敢问。”知道的越少,引来的祸端越少,卿言为人处事的习惯让她本能回避察觉到的危险。
“我曾问言儿是否会认为商贾和江湖草莽,这些不入流的行当低贱。”容寂唇边笑容加深,“言儿回答说:出身决定不了一个人的志向。这句话我很欣赏。”
“言儿可会信我在江湖门派里待过?”容寂将她从怀里拉出来一点,令她看着他的眼睛。
卿言稍有惊讶,一想能够想通。
他会武功,且武功高强,就是最直观的证明。
“我擅长与人结交这一点言儿应该很清楚,折服一些落草为寇的江湖中人为我效命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她来问,他全都会告诉她,包括两年前她在他府上住的那八个月,她若来问,他也会告诉她。
“你手中都是一些江湖势力?”卿言是上京城里长大的士族贵女,容寂给她说起江湖,她也想象不到江湖具体是什么样。
她对陇右边关和江湖的想象,全都来源于书本。
“正如言儿所猜,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仗势欺人,见过血腥杀戮,顺便救助过一些人,指点过一些人,这些人都甘愿追随于我。”
“你府中的奴仆,霍管家,恕己,采桑采月他们都是甘愿追随你的人之一?”卿言眨眼。
“他们都是。”容寂点头。
领导力是一项很强的能力,单从容寂府上这些人对他的忠心不二,卿言心底就十分钦佩他。
“言儿听说过天玄门吗?”容寂试着问。
卿言美眸凝聚着疑惑,显然没听过。
“这个门派由来已久,门众都是些山匪草寇或者亡命之徒,各道府州县皆有分布。”
卿言顷刻明白,这个天玄门就是容寂的势力来源。
比她想象中更大,卿言不由呼吸一滞,满眼不解,“你怎么会进这个门派?这些势力为何会到你手上?”